說得直白一點,即便我就在此地宣淫,餘家何人能擋?

即便我佔了你的身子卻不辦事,把餘家產業盡收於手,甚至……再喪盡天良些,對你女兒下手,又該怎樣?

退一步,就會退兩步,進而把自己徹底埋進髒汙的泥地裡。”

毫不留情被年歲小上一輪的紀淵呵斥教訓,林盈袖自覺又羞又惱。

然後,想到那樣的後果,更是又驚又怕。

於是乎,林盈袖螓首輕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眼眶微紅,低聲怯怯道:

“妾身也已經無路可走了。

餘家經過這場抄撿,必然剩不下多少產業。

幾座染坊、幾座布行,至多聊以維持大房上下的生計。

假如遇上那等心懷不軌的惡賊歹人,連同偏房一起謀奪,妾身……怕是也撐不住了。

與其如此,不如賭這一次。”

紀淵心下無奈,明白餘家大娘子說得確是實情。

相依為命的孤女寡母,家中沒有男丁,又拿著一份不菲產業。

簡直就是一塊無主肥肉,遲早要被吃絕戶。

即便是鬧到縣衙,官府也很少會去摻和這種事,通常都由本地鄉紳自行做主。

“餘大娘子縱有千萬個理由,可你不要名聲就算了,為何要毀了紀某人的清白?”

紀淵面無表情,挑眉問道。

“我都未婚配娶妻,卻與……新寡文君沾上關係,這筆賬該如何算?

傳揚出去,外人豈不是會笑我年少方剛,不喜嬌娃,卻好美婦?”

“……”

林盈袖朱唇微張,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似是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在她看來,歷來只有女子顧惜清譽。

若是男子成為什麼花魁、貴婦的入幕之賓。

反倒成全其人風流之名,向來被視作雅事一樁。

“怎麼?餘大娘子該不會覺得,只有你的清譽值錢,紀某人的名聲分外低賤吧?”

紀淵似笑非笑,揶揄以對。

“妾身絕無這個意思……百戶大人,你要怎麼樣,吩咐一聲便是!何必戲耍……戲耍人呢!”

林盈袖被懟得啞口無言,下意識抬頭,撞上那雙含有戲謔之色的冷厲眸子。

這才意識到是受了捉弄,心情複雜,一時氣得失了儀態,掩面跺腳。

三十許的成熟婦人,作這樣的小女兒態,可見她心裡頭的慌亂與急切。

“那口風水氣穴,以後就歸紀某人了。”

紀淵抬手,豎起一根手指。

“理所應當,合該如此。”

林盈袖微微點頭,這在她的意料之內。

那口風水氣穴,十幾年來餘家本族子弟根本用不上幾次。

若非從小底子紮實,外煉、內煉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