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的傳承可以作為誘餌,暫時牽住此人的心神,讓他放鬆警惕。”

然後……殺之!”

藍弘眸光泛冷,胸膛那股子暴戾兇殘的嗜血慾望,復又升騰起來。

僅他這十三具鼎爐,耗費近十年的時間方才完成。

期間的死傷人命,填進去的丹藥、武功等無數資糧。

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

更別提,滅聖盟、四神、乃至於九邊之外。

為了那個驚天大計,罕見地達成一致,通力合作,彼此成為同謀!

此事一旦功成,屆時足以叫玄洲震動,改天換地!

甚至撼動景朝的國運!

使其分崩離析!

“在這盤棋局裡,紀九郎只是一個過了河的小卒子,必須吃掉他,才能保證不出意外。”

藍弘心頭殺機越盛,心內思緒卻越冷靜。

逐步捋清條理,他咧嘴一笑道:

“你說得確有其道理,既然上了我這條賊船,紀九郎,你不再考慮一下,加入進來嗎?也成為一個亂黨!”

仍舊是一次試探。

紀淵故作沉吟,而後搖頭道:

“做個反賊有什麼好處?像你一樣,如同陰溝裡的老鼠東藏西躲?

當年天機十二樓、長生府、白骨道、魔教……哪個不是顯赫一時的大宗大派。

最後呢?還不是被大景的鐵騎踏碎山門,剿滅乾淨。

我這人做事只為利,一切都可以談。

你們若願意給錢給丹藥給武功,力所能及之內,任由吩咐。

但加入亂黨,卻是不必了。”

藍弘眼中懷疑之色再次淡去幾分。

倘若紀淵滿口答應,他可能就要懷疑對方想做埋伏的暗樁,臥底的諜子。

逐利之人,這世上屢見不鮮,合乎情理。

孟長河因為貪圖錢財,所以才會庇護自己。

甚至把北鎮撫司的百戶之位,當成貨物買賣。

如今紀淵也沒能例外,因為白骨道的上乘武功,刻意瞞下宋、週二人在萬年縣拿到外道邪法的關鍵訊息。

如果不是這樣,他和老藍的身份,說不定都要暴露,被迫銷燬。

“最後問一句,今夜來此你還與誰人提過?”

藍弘臉色微白,不復氣血充盈的飽滿模樣。

“怎麼?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