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抹過自己的脖子。

一線傷口浮現,血水“呲呲”冒出。

藍大管家的身體委頓倒地,當場沒了生息。

“好好的兩具鼎爐就這麼毀了,真是可惜,還有我那顆即將練成的子母血河大丹。

紀淵……紀九郎……這筆賬遲早要算。”

一道陰魂飄散竄出冰涼的軀體,化為輕煙離開書房密室。

“張虎……”

於家莊的外院,一個五大三粗的高壯家丁正在巡夜,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回頭一看,空無一人。

“真是奇怪,我明明聽見……”

他繼續提著燈籠往前走。

“張虎!”

殷切期盼的叫喚聲音愈發清晰,好像就站在背後。

“哪個狗東西扮鬼戲耍老子?”

家丁火冒三丈,橫眉怒目,扭頭再看。

院子裡空空曠曠,冷風呼嘯,安靜無比。

燈籠的火光搖曳,照得牆壁上的影子張牙舞爪。

他心裡頓時有幾分發怵,膽氣弱了下去。

加快步子,直奔大門。

“張虎!”

淒厲的嘶吼傳入耳朵,好似有人飛撲過來,家丁回身望去,一張兇惡的鬼臉發出怪笑,當頭罩下。

腳下被臺階一絆,嚇得他踉蹌摔倒,燈籠如草絮滾落。

過得片刻,家丁方才重新爬起。

拿著熄滅的燈籠,慘白麵孔扯開生硬的表情,踮起腳尖走出大門。

……

……

次日,卯時未到。

黑龍臺衙門內,一派肅殺森嚴的緊張氣氛。

昨夜的那樁事,委實鬧得太大。

天京城的後半夜,南北衙門、五城兵馬司、駐守西山圍場的玄武衛。

統統都給驚動!

恐怕連紀淵都不會想到,他那一支哨令火箭最後引來近三萬甲士,把萬年縣圍得水洩不通。

本來獅子樓中斬下藍弘頭顱,滅殺孤弘子的陰魂,拿到白骨道傳承之物,這樁案子算是了結大半。

可沒成想,兵分兩路的魏教頭在育嬰堂發現超過三百具以上的死嬰,以及用藥水泡製的紫河車。

聖人腳下行此喪心病狂的駭人之事!

一旦傳揚出去,朝廷顏面何存?

換成二十年前,說不得就要來上一次馬踏江湖,破山伐廟。

故而,南北衙門急忙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