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楊洪:賊禿驢,當真是欺人太甚(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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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覺得那位倒黴催的鐵掌門,其頭頂上的綠帽子戴的不夠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本官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擔心幾句毀謗言語?」
紀淵灑然一笑,顯得磊落,轉身大步走進屋內。
他召見蘭雅芳,純粹只是為公事。
等到校場只剩下裝途與童關、李嚴三人,他們各自對視一眼。裴四郎清了清嗓子,小聲嘀咕道:
「千戶武功大進,又掃蕩三更堂餘孽,確實合該慶賀一番。」童關眉頭微皺:
「那明日要不要把浣花劍池的眾多弟子,全部遣散出去,免得人多嘴雜,損了千戶的名聲?」李嚴頷首贊同道:
「童小旗想得周到,千戶血氣方剛,又是堅固的橫練體魄,閉關多日,確實也需操練一番·
一修一一
還未等他們交流完,似有雷光當空一炸,大氣陡然震爆。
宛若無形手掌橫推而出,排擠開洶湧風浪,猛地就把三個小旗擊飛出去!讓他們摔了一個狗吃屎!
「長夜漫漫閒著沒事做,那就別睡了,去莽山宰十頭妖物給兄弟打牙祭!」
茫茫夜色傳來紀淵盛怒的聲音,嚇得裴途、童關、李嚴趕忙縮起脖子,腳下一溜煙兒,竄進猛惡密林。
靖州,五鹿郡。
涼國公府的湖心亭中,楊洪靠坐在那張黃花梨木大椅上。
這位跺一跺腳兵部都要抖三抖的從龍功臣,而今像個歸隱田園的鄉下老農。
白髮蒼蒼,腰身佝僂,皺紋如溝壑縱橫。好像一下子老去,愈發透出幾分暮年氣。自從二兒子楊榷死於天京,小女兒楊娉兒受驚變得痴傻,楊洪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每日不是湖邊垂釣,便是書房翻閱兵道策論。
往常年年操辦的春狩大典,擇選少年英傑的盛會,如今都沒什麼動靜。
原本絡繹不絕,前來求見的門生故吏,也隨著東宮日益勢大,漸漸稀少起來,再也見不到幾個敢於上門的兵部中人。
偌大的一座涼國公府日益冷清,竟有門庭凋敝的衰敗之感。
「昔日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現在眼瞅著樓塌了,賓客也散了。」這讓五鹿郡許多本地人不禁喟嘆道。
「爹······爹!娉兒·····魚魚······好大······」
楊洪眼皮耷拉,好似犯困打瞌睡,手中的釣竿微微一沉,旋即再聽到稚嫩的聲音傳進耳朵。他不疾不徐睜開眸子,望著孩童也似的小女兒,低聲道:
「大魚咬鉤了。」
楊洪輕輕一拉,就把那條十幾斤重的大魚甩到岸上。「爹爹······魚·······好吃······」
三魂七魄幾近全無的楊娉兒拍掌笑著,雙手抱著那條大魚,宛若討賞一樣,遞給端坐的楊洪。「這魚多刺,味道不好,容易傷著你。
娉兒聽話,為父等下命人烹一條白豚,讓你吃。」這位威嚴霸道的國公爺,難得露出柔和神色。
他接過那條大魚,將其丟進湖裡,濺起大片水花。「魚魚······跑了!爹爹!它跑了!」
楊娉兒大叫著抹著眼淚,好像很是傷心。
「楊忠,把小姐帶下去,讓膳房烹
一條白豚送去。還有,把小姐房裡那幾個丫頭拖出府杖斃。
娉兒這幾天衣裙未換,人也沒梳妝。
主子可以不醒事,奴才也敢偷女幹耍滑?該殺!」楊洪擺了擺手,眉頭沉下道。
他這個小女兒曾經心思多麼機敏,現在成了說話都不清楚的痴傻樣子。叫為人父者,如何不心痛!
好好一座國公府,傳承幾代的潑天富貴。眨眼間,卻就呈現樹倒猢猻散的慘淡局面。貪狼食羊。
這一句惡讖。當真就那麼厲害?
令自個兒後半生都擺脫不得?!「曉得了,老爺。」楊忠彎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