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個汗皇后妃沒跟穆如寒槊有染,倘若楊洪也沒有動心,留下汗皇后妃的一條性

命。

你我也不必繼續做奴才!「

謝明流聽得這番長篇大論,心下也不由惻然。他也知道,掖庭九姓盡歸於穆如寒槊之手。

這個曾幾何時被金帳皇庭王公大臣,視為***奴才的卑微親兵。藉著體內所流淌的一半黃金氏族血脈,成為大蠻尊的人間行走。那些苟延殘喘於關外的百蠻殘餘部族,都被穆如寒槊整合起來。如果聖人與四神對弈的這一局,當真輸了。

屆時,景朝國運崩塌,穆如寒槊聯合化外蠻夷,再跟掖庭九姓裡應外合,說不定確有幾分再次入關的復辟機會。

「一甲子前,五龍同朝,一甲子後,五龍爭鼎!這一切都在四神的算計之內!

玄洲這一劫內,人道氣運之極限,便是孕育十大真龍!除開白家父子五人,穆如寒槊已經穩佔一席之位!「

迦樓荼猶如化身吉祥天,舌燦蓮花也似,蠱惑著謝明流。「百蠻皇朝的貴胄近乎死絕,沒剩下幾顆血脈純正的種子。

入掖庭九姓,最多隻尊穆如寒槊一人,連他那一支穆如氏都不必理會。其實也沒你想得那樣受拘束。」

謝明流眸光閃爍,經過你來我往的數次交流,他原本拒絕的堅定態度,漸漸開始鬆動。可出於謹慎,這位浣花劍池掌門人依舊含糊其辭,回答道:

「等穆如寒槊真的收服百蠻部族,得到所有人的承認,登上新一代汗皇寶座再說吧!此時牛皮吹得再響,什麼聚攏氣運化為真龍!

只要白重器一出關,翻掌便可鎮壓下去!

百蠻皇朝的兩大神靈,長生天腐化沉淪,變成大魔!大蠻尊……也讓白重器逐出玄洲,遊蕩於域外。

他穆如寒槊再高絕的手段、再厲害的本事,又能如何?

莫說去跟白重器爭鋒,太子白含章、燕王白行塵……這幾個誰又是省油的燈?「

迦樓茶淡淡一笑,謝明流這種牆頭草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單純用言語很難動搖其心必須用實際的好處打動。

朱唇輕啟,輕笑著道:

「你現在屢屢受挫於紀九郎,丟掉玄胎精英,還把五行同盟的符印輸掉。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我瞧著那紀九郎不僅是飛揚跋扈仗勢欺人這麼簡單,他初到靖州,看似橫行無忌,把梁種一腳踩死,可卻饒攔路的聶東豪一條命。

這證明他心裡明白,得罪定揚侯無所謂,只要巡狩欽差的護身符還在,郭鉉就不能明目張膽下殺手。

可真個把北地大宗師聶吞吾惹急了,東宮未必救得了!他既然鐵了心,要拿浣花劍池開刀,你怎麼都避不開。要我說,你乾脆把符印交出去。

碧水宮的雲南珠、赤龍府的步流回、移嶽派的搬山老猿、長春不老山的九遊道人…………這些都是縱橫遼東十幾年的大高手。

誰沒幾分傲氣?

他們能願意屈居於一個後生晚輩之下?受朝廷的使喚?讓紀九郎去耗費心神,到時候等定揚侯收拾殘局。

你我皆作壁上觀,誰贏就幫誰。」

謝明流眼簾低垂,感覺有些道理,交出符印反而能夠退居幕後,從容坐山觀虎鬥。以他四重天開闢氣海的修為境界,根本無需計較一時得失。

「掖庭九姓借屍還魂,成了如今的三更堂。

你們將紀九郎的名字錄在閻王帖上,折掉五毒叟、肖魚腸、還有幾個小魚小蝦。樑子結下,後面又該怎麼清賬?

那個千戶可不像寬宏大量的活菩薩,他是仇不過夜的太歲爺!「

謝明流忽然心思一轉,想到紀淵這廝臉皮又厚心又黑,偏生靠山過硬手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