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英公子卻無心男女之情,開始以功名為重,數次推遲成親。

直到後來高中狀元,再沒有理由可找,乾脆拜入真武山,棄偌大的家業不要,做了清修的道士。

天京城誰人不知,韓國公世子性如烈火,卻視長姐如母,最為敬重。

懷英公子入山修道,擺明了是想退婚……這如何能忍。”

退婚?

一眾小沙彌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段舊事。

“韓國公世子投身行伍之前,每逢年節都要去徐府等懷英公子,大大小小鬥過三四次了。

這一回的文武魁會,只怕也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的激烈局面。”

知客僧感慨著,轉而又有些憂心忡忡。

“只盼方丈能夠攔得住,別讓他們倆把大雄寶殿打塌了。”

……

……

“懷英公子,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位列懸空七子的玄明灑然一笑,如同拈花,有股子出塵之意。

他入京已有數月,為的就是這場文武魁會。

大雄寶殿內,兩旁分別放了七八個蒲團。

後方又擺了十幾張低矮的茶几,備著瓜果點心香茶等物。

最外邊,數座白玉質地,覆蓮圓座的長明燈,照徹四面八方。

任憑殿門敞開,吹進滾滾寒氣,也不會令人感到半分冷意。

“原來是玄明法師,沒想到你也來了。”

左邊第一個綿軟蒲團,坐的就是真武山親傳,徐懷英。

此人著藍道袍,戴逍遙巾,足穿朱履,右手持著一把玉如意。

屬於是半儒半道的打扮。

身姿修長如竹,英挺劍眉斜飛,端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俊逸青年。

“值此盛會,如何能錯過?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可身為習武之人,難免有些勝負之心。”

玄明擇了個右邊的蒲團,佛道有別,自然不會同坐一列。

“尤其是見到懷英道兄,如何忍得住討教的心情?”

徐懷英面如冠玉,風度儼然,好似濁世佳公子,輕笑道:

“玄明法師,這是要為自家師兄找回場子?”

真武山和懸空寺,因為同處南方武林,相隔得近,且都是太山北斗般的龐然大物。

所以,每兩年都有一次佛道論法。

各自派出堪稱翹楚的真傳弟子,切磋武學精義與武功高低。

懸空七子之一的玄陽,連勝兩次。

第三回,卻輸給彼時名不見經傳的徐懷英。

自此意氣頹落,一蹶不振,泯然眾人矣。

“貧僧與玄陽師兄同為懸空七子,也都是戒律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