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於膝前的兩隻手,留有漆黑的長指甲,鋒銳如刀劍,看上去格外瘮人。

“十三四個打手也就通脈層次,自己則是初入換血,那個瘦老頭兒,應該鑄體大成了,學的是指爪,未進兵器。”

紀淵隨便掃了一眼,就把這一行人的層次看個明白。

自從立下元磁武道的根基雛形後,他對於諸多武學的參悟理解堪稱飛速進步。

個人的底蘊和積累,亦是一日強過一日。

“正好試試,元磁天刀的殺伐威力。”

紀淵仰頭飲盡那碗滾熱的濁酒,靜等著那行人踏進酒肆。

……

……

開設在快活林的酒肆、勾欄、瓦舍、攤鋪,其中大半是孫家的產業。

少數才會分潤給天蛇峰的校尉監工,作為賄賂牟利之用。

每隔一個月,便有人過來“收租子”。

不管生意如何,都要被拿走三成流水。

當然,這些白花花的銀子,也不會全部進到孫略的腰包。

兩成半孝敬給天蛇峰的鎮守將軍趙垂,剩下才是孫家所得。

不然的話,區區一介犯官罪囚,前任戶部侍郎的兒子,哪裡能夠坐穩地頭蛇的位子。

“趙媽媽,許久不見,我可是想死你這對欺霜賽雪的溫柔鄉了!”

名叫“孫略”的錦衣青年踏入一家娼館,露出幾分淫褻的笑容。

像是清倌人、妓子,都要精通吹拉彈唱、琴棋書畫。

若無過人的本事,只賣皮肉,皆為娼婦。

一個塗脂抹粉的美婦人款款走出,約莫是徐娘半老的虎狼年紀。

長相庸俗,並無出彩之處,勝在有些風騷。

胸脯沉甸甸的,扭起腰來,左右搖晃。

“妾身還道是誰,原來是貴客上門!”

身為老鴇的趙媽媽,見到孫略上門臉色僵了一下,而後堆起奉承的諂笑。

“有一陣子沒瞧見三郎了,妾身只當你忙著練功習武,冷落花館裡頭的姐姐妹妹。

剛才還對她們講,個個都要打起精神,莫要因為思念三郎過甚,憔悴了顏色。

沒成想,這就見著了。”

趙媽媽湊上前去,好似柔若無骨,半倚半靠在孫略的身上。

“姐姐妹妹有什麼意思,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待會兒忙完了,好生疼疼趙媽媽。”

孫略笑容浮浪,伸手重重捏了一把。

“妾身……人老珠黃了,哪能得到三郎的寵愛。”

這老鴇吃痛,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