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懂得鍊鋼?笑話!”

趙垂不由冷曬一聲,心下覺得紀淵在裝模作樣。

要知道,遠在天京的徐熲,之所以會想到鎮守龍蛇山的自己。

就是料定紀淵鑄造道兵,離不開天蛇峰的符籙鋼,以及鍛甲的鑄造工匠。

到時候,那個遼東泥腿子日夜進出天蛇峰,不愁沒有下手嫁禍的機會。

可現在……意料之外的變故出現。

“已經來到龍蛇礦山,整整兩天!

那個遼東泥腿子,都不曾踏入天蛇峰半步!

難不成,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趙垂低頭思忖,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他與徐熲很久沒有來往,這層同窗關係少有人知。

加上鎮守龍蛇礦山十幾年,與涼國公府也挨不上邊。

自家的底細絕對清白,沒道理會被懷疑。

“不管這些了,想得越深,破綻越多。

燕王過幾日就要抵達龍蛇山,我不能再繼續耽擱。

必須趁此之前,趕緊下手,做成這樁事!

否則,待在一尊武道宗師的眼皮底下,

再想搞小動作,廢掉紀九郎……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趙垂眼瞼低垂,喝退手下,眸中蘊含的殺機畢露。

日月峰的韓英是燕王舊部,不僅忠心耿耿,還曾立過大功。

只是因為年紀大了,不適合待在邊關廝殺,這才領了鎮守龍蛇山的差事。

依照燕王體恤部下的將帥性情,多半會順路看望。

“徐熲推演全盤,把燕王、韓英這些都料到了。

後者修持的是一字快劍,以凌厲迅疾聞名於景朝。”

趙垂握緊藏於袖袍的那方鐵盒,裡面藏有一道宗師級別的精純劍氣。

“一字快劍又是雲雷山的絕學,宗派早被燕王踏滅,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說起來,徐熲和涼國公府,究竟是從何處,找到一位宗師餘孽?

又怎麼凝出這一道劍氣,作為嫁禍的證據!?”

這位鎮守龍蛇山十幾年的天蛇峰大將,不禁有些懷疑。

但是很快,他就收攏多餘的雜念,眉目之間的冷漠神色,復又堅毅起來。

“五雷教的紫殛真罡,一枚百劫金丹……就算是勾結江湖餘孽,老子也做了!”

趙垂心下一橫,不再猶豫。

只要不是通敵叛國,起兵造反,這種註定成不了的可笑蠢事。

如此豐厚的好處,足夠他拿不值一提的前程和庸碌十幾年的性命,去搏一搏了!

“必須想個辦法,引那個泥腿子離開騰龍峰。

讓我發出這道劍氣,轟爛他的全身筋骨!

此事一做,剩下的殘局,就不歸我操心了。”

趙垂屈指叩擊座椅,發出篤篤之聲,好像有了決斷。

……

……

“災氣越來越明顯了,果然,龍蛇山中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