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血鷹死士,未曾登記在兵部名冊,武功、兵器也查不到具體來歷。

但有此物,你的干係就洗不脫。

甚至可能禍及鷹揚衛,攀咬國公府。”

楊洪語氣緩慢,一字一句似有千萬斤的沉重分量。

“義父放心,孩兒自會認罪,絕不牽連旁人。

哪怕下進詔獄,嚴刑拷打,亦是如此!

若義父不信,孩兒大可以寫一封認罪文書,再服毒自盡,斷去國公府的後患。”

趙無烈面色不變,那雙碧眼閃過冷意。

他反應很快,立刻猜到前因後果。

應該是孟長河背叛,讓遼東泥腿子得到鐵鷹令牌。

此物上呈東宮,引來太子的興師問罪,掀起軒然大波。

“白含章要追責,讓國公府殺子抵命。

聖旨當前,老夫不可能置之不理。

但是鷹揚衛大統領的位子,絕對丟不得。

沒了兵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更難善終!

所以,只能委屈榷兒了。”

楊洪面無表情,冷漠吐出這一句話。

“義父!”

趙無烈悚然動容,眸中綻出精光:

“二公子……將來還要承繼國公爵位!

義父,您有那麼多義子,不差孩兒一人,鷹揚衛大可交給其他兄弟!

就用我這條命去抵東宮怒火,當是報答義父傳藝提攜的如山恩情!”

楊洪面上似有幾分悲涼,搖頭道:

“晚了,老夫已經接旨,讓榷兒認下罪名。

義子、親子,老夫向來一視同仁,無論失掉哪個,都會心痛。

黃鬚兒,自今日起,你要把鷹揚衛牢牢握在手中,等待天時將至。”

他所收的十三個義子,趙無烈最孝順,凡事都為國公府著想。

拿他出去作為棄子,平息此事,是個好選擇。

但,楊洪舍不下鷹揚衛。

擔心會給白含章借題發揮,奪走兵權。

冷靜權衡之下,唯有拋掉親生骨肉的楊榷,方能了結這場臨頭大禍。

“義父!二公子這筆血仇,無烈記在心裡,日後必報!”

趙無烈咬牙切齒,他萬萬沒有料到。

這場必定功成的埋伏刺殺,竟會失手。

而且還讓那個遼東泥腿子找到鐵證,將髒水潑到涼國公府頭上。

一步錯,步步錯,連累義父犧牲親子。

“去吧,天時到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