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除了他,我還能對誰動殺心?”

他心中大約有五六分把握,覺得魏揚忽然登門並非是前來捉拿自己。

哪怕真個如此,那也關係不大,左右不過是搏命。

這種情況,紀淵上輩子遇到過幾次。

那時候,他混跡於禽獸之間,匪徒之中。

大碗分肉、大口喝酒久了,

很容易產生錯誤的認知,以為那是江湖義氣、兄弟情深。

直到見過一兩次教訓,自會清醒,牢記在心。

“林碌死了!”

魏揚面色微沉,壓低聲音道:

“他的屍身被人在懷仁坊的錢氏義莊發現,那裡已經給燒成一片白地!

二十多具焦屍混在一起,若非林碌這廝穿著飛魚袍,依稀可以辨認,壓根就查不出身份!

今早天還沒亮訊息就傳到了北鎮撫司,然後遞交黑龍臺……一個百戶死了,非同小可!”

紀淵面色平靜,露出訝異的神色:

“林百戶死了?嗯,死得好啊!

這狗賊與我有仇,他如今被一把火燒死,我自然是拍手稱快。

魏教頭,你莫非是專程前來告知這個好訊息?邀我共飲慶祝?”

魏揚麵皮抽動了一下,無奈說道:

“九郎你不用隱瞞,也不用承認,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林碌當然該殺、該死,可他是北鎮撫司的百戶,正六品的官身,絕不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黑龍臺一定會徹查到底,程千里已經透過風了,北衙的千戶孟長河大發雷霆,發誓要找出兇手!”

孟長河?

他就是林碌背後的靠山?

也是要奪我百戶空缺的罪魁禍首?

紀淵眸光閃了閃,默默記住這個名字,然後不解其意道:

“那位孟千戶莫非與林百戶是結義兄弟?生死之交?否則為何如此動肝火?”

魏揚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道: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聽說孟長河好像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赤火令?

價值一千點白色道蘊的好東西!

那玩意兒是孟長河的?

難怪會心急如焚!

紀淵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他再不識貨也清楚赤火令來歷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