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就是最顯著的例子。

“多想無益,我只是一個小小緹騎,能管得了什麼,聖人未必看不到這層,只是……解決不了。”

紀淵收拾心緒,穿上那身雲鷹袍準備出門。

二叔紀成宗得知今日是太安坊講武堂初試,特地讓嬸嬸漿洗過了才送過來。

鎖上院門,剛走出南門衚衕。

紀淵就看到一大群人候在外邊,臉上帶笑,其中還有上次見過的平小六。

“九郎!可得給咱們太安坊爭一口氣啊!”

“是啊,小九哥,你若中了,以後老張家攤子上的煎餅敞開吃,不要錢!”

“什麼狗屁話,九郎堂堂北鎮撫司的官爺,能白吃我家的煎餅!”

“九郎你可有心上人?我家閨女正好及笄之年,長得花容月貌……”

諸般殷切的話語湧了過來,殺了紀淵一個措手不及。

他心想,有前世高考送行的那味兒了。

“咱們衚衕裡的平頭百姓,咋就比什麼少爺、公子差了?小九哥必定能中!必定能中!”

平小六躲在人群裡大聲叫嚷,掀起一片附和。

“多謝各位,此去掙的是功名,為的是揚名!”

紀淵灑然一笑,抱拳說道:

“定當盡力而為,不辜負大夥兒的期望!”

說罷,衣角翻卷,踏步而行。

那身袍服上的雲鷹抖擻,好似展翅欲飛。

……

……

講武堂的初試是弓馬騎射。

設在內院靶場。

考生並不多。

攏共加在一起約莫就三四十個人。

零零散散分佈於場外。

各自交頭接耳討論著什麼。

廳堂裡,一個峨冠博帶、黑衣白髮的老者施施然走出。

昂首而立,開口說道:

“這場初試分為五十步、兩百步、五百步三種靶。

弓也是如此,烏木弓、白牛弓、鐵胎弓。

每個考生三袋箭囊,每袋十支,中靶多者為勝。”

這位老者說話中氣十足,轟傳內院,且有種剛強堅定的意味。

一看就知道功力精深,非同凡俗。

他正是太安坊講武堂的掌事,柴青松。

主要負責錄取考生、考核成績、上報六部。

這個職位品軼不高,卻多由翰林院、國子監的德高望重之輩擔任,不可小覷。

“我等謹記掌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