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

許獻兩眼通紅,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他心在滴血!

一門內煉呼吸法,放在外城可稀罕得很!

那些開館收徒的武師,多半都是外煉層次水平。

為何?

因為武道一重天服氣境界,講究銅皮鋼骨鐵臟腑。

外煉容易,水磨功夫熬個幾十年。

再愚笨的天資,也能大成。

可內煉卻不一樣,講究吐納導引,調理臟腑,滋養內氣。

這些細節若無人指點,或者天賦太差理解出錯,反而會把自己弄得五勞七傷。

故而,一門完整的呼吸法必須要圖文詳細,行氣路線不能有半點錯漏。

更要有名師指點,親身教學。

對於那些生來不凡的將種勳貴,家中收錄的武學秘笈眾多,自然不算什麼問題。

但是,在景朝馬踏江湖,鎮壓地方二十年之久的大背景下。

沒有靠山、師承的泥腿子,想得到一門內煉呼吸法難如登天。

“紀九郎,你就算得了這門《金鐘罩》,又能怎麼樣?

內煉大成,進入服氣境界,不照樣還是個小小緹騎!

那姓林的位列百戶,官職大了好幾級,他想拿捏你,易如反掌!”

許獻滿臉不甘心,無能狂怒。

即便從懷中掏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羊皮卷,嘴上還不忘打擊。

他的內煉呼吸法並非來自黑龍武庫。

那裡的武功,無論上品、下品,都得用功勳兌換。

每年都留駐天京的貪生怕死之輩,怎麼會有立功的機會。

要知道,抓捕盜匪,偵破命案,這些差事兒可不會被計算在內。

再者,北鎮撫司誰人不知。

許總旗面對邪異詭怪,剿殺江湖餘孽的膽子沒有。

但藉著北鎮撫司名頭撈油水的膽子不僅有,而且還很大。

“你居然時刻帶在身上,也不怕丟了?”

紀淵沒有伸手接過,反而挑眉問道。

沒見過哪個會把家傳武功,隨身攜帶?

“你懂什麼,這門內煉呼吸法,乃是懸空寺流傳出來。

據說為一位首座親筆寫就,佛光普照,禪意靜心,每每觀之,雜念頓消,到我手裡已經傳了三代。”

許獻強忍住怒氣,冷哼道。

“近二十年來,聖人不上朝,天京城內城外,邪祟鬧得厲害,若沒點驅魔除妖的東西,晚上夜路都不敢走!”

敢情你是把這玩意兒當護身符了?

紀淵嘴角扯動了一下,腳尖挑起落在地上的腰刀,把那張羊皮卷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