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此言一出,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就是,決計不能放過他們!”

“只有燒死他們瘟疫才不會傳播!”

“對,要是他們不死,瘟疫一定會害了全村人!”

聽到這些冷漠的語言,謝安棠難以置信。

“可他們是你們的鄰居啊,多少年了?大家一直生活在這裡,多少都沾親帶故的,你們忍心?”

“但我們總不能為了他們一家人,把我們村子裡的所有人都賠上吧?”

里正嘆了口氣,狀似苦口婆心地勸道。

“謝家大兄弟,我知道你們同馬大娘他們一家關係好,但是你們也得為村民們想想啊。”

“是啊,他們一家子的命是命,難不成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謝安棠還不及說什麼,穹奴先聽不下去了。

“那你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一婦人啜泣了起來。

“話也不能這樣說,我家裡孩子還尚在襁褓之中呢。”

謝安棠聞言,都笑出聲來了。

“那馬大娘他們家的孩子呢?才剛出生呢。”

“馬大娘既得了瘟疫,那她孩子必要也得了,到時候不過也是個禍人精!”

“就是,是他們家命不好!”

這話著實薄涼得緊。

可還有更戳人心窩子的話。

“要說林大婆娘怎麼會瘋了?還不是因為你媳婦兒不願意救林大!”

有人說了不鹹不淡地這麼一句話,林菊花就上趕著來湊熱鬧。

“我那苦命的堂兄啊,怎地這樣命苦啊?老天開眼,這等不孝尊長的,總有天收!”

“不孝尊長自有天收,那看樣子老天更是看不過林大夫婦的所作所為,先將他們收了去,誰叫他們不知道愛護幼小呢?”

謝安棠平素裡不多說,不是不會說話,只是不想多做計較。

林菊花被謝安棠這話一噎,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倒是謝安棠,這會子不打算放過她了。

“人啊,還是得做善事,不然誰知道黑白無常什麼時候就尋上門來了呢?你說是吧,林娘子。”

林菊花無言以對,只得在一邊兒嘀咕。

“我瞧著林大婆娘就是不甘心,想要報復你們,結果馬大娘一家被你們無辜牽累了。”

“若當真如此,我們兩口子自然要好生照顧馬大娘一家,可林大婆娘死得蹊蹺,說不得就是被人給害死的,再來栽贓嫁禍到我們家頭上也未可知。”

謝安棠心知此事因自己而起,但此時要穩住村民,自然不能承認。

“我們家雖向來睦鄰友好,免不得也有得罪人的時候。”

謝安棠此話意有所指,大家都懷疑地看向向來對謝安棠他們兩口子正鋒相對的林菊花。

林菊花是有口難言,乾脆蠻狠不講理地調轉話頭。

“誰敢殺人啊?你們看我作甚?我能害我自己嗎?現今是瘟疫啊,還不將這兒給燒了,村口又有官差把守著,到時候瘟疫擴散開,誰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