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醫留了下來,驚華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兩人邊為得了瘟疫的人檢查身體,邊聊著天。

“方神醫,您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不知道有沒有聽過四葉星這味藥?”驚華看了病人的面板後,朝方神醫問道。

方神醫為病人把完脈後回道:“聽過,生長條件極為苛刻。”

“那您可知道哪裡有嗎?”

“你尋這味藥做什麼?據我所知,這味草藥是拿來解毒的。”

“不瞞你說,我夫君曾中過毒,您醫術高明,想必早已察覺了。”

方神醫有些訝然,他確實看出謝安棠身子不大好,但並未看出他曾中過毒。

他看著委實不像是將死之人。

“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我知道他身子不好,但委實沒看出別的來,不然我早上手給他看看了。”

方神醫是感謝驚華幼時曾救過他,但他脾性向來如此,饒是對待自己口中的救命恩人也不過是態度相對好些,不至於一句話懟死人,故此他這般直言,驚華倒是見怪不怪,還能嬉皮笑臉地同他接著說話。

“我夫君中的毒,如今就差這味四葉星做藥引了,或者麻煩您替我夫君瞧瞧,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

“你都沒法子,我有什麼法子?”

“方神醫,您這話說得……這醫術啊,學無止境,何況您吃過的鹽怕是比我走過的路都多,您說是不?”

方神醫對於驚華的話不置可否。

雖說他跟驚華相處不過寥寥幾日,但他心頭清楚,驚華的醫術就是他怕是也比不上的。

他被人稱作神醫,可他卻覺得驚華才是實至名歸的神醫,簡直是個鬼才啊,想法之獨到。

要是驚華知道方神醫心裡所想,只怕都要嘔死了。

她原本是覺得方神醫醫術了得,脾氣古怪,用激將法鐵定能叫他想出一二法子來,給她點靈感也是好的,結果她的表現倒是叫他心服口服了,一副打算擺爛的架勢。

“方神醫,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四葉星確實難尋,不過我運道好,倒是碰見過一人有,只是誰都知道這藥難得,只怕那人不會輕易相讓。”

“沒事,只要方神醫您能給我指點一二,我必然可以想法子去打動那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是人不肯,那肯定是利益不夠,再加碼便是,只要那人肯開價,一切都好談。

“在南疆,罷了……”方神醫嘆了口氣,“我先看看吧。”

見方神醫答應下來了,驚華不禁鬆了口氣,忍不住又對著原身好一番感謝。

真是好人有好報啊,她真是沾了原身的光了。

方神醫給謝安棠看了後,是頗為氣憤。

“這都是個什麼人啊,竟下此等狠辣的毒!簡直是折磨人!”

這毒你說它霸道吧,其實能救活,可救活了又如何?

身子孱弱,病氣纏身,生生將人的傲骨壓折。

謝安棠收回手,笑道:“有勞方神醫了,不知方神醫有法子可解?”

“你這毒原本無藥可解的,如今瞧著你身子好了許多……”方神醫看了眼驚華,“也是有賴你夫人好生調養了,不然只怕是一日不如一日。”

謝安棠笑得甜蜜。

“是啊,多虧了拙荊,不單費心給在下調養身子,還將家裡裡裡外外的事情都包攬了,在下倒是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身子自然也是好了不少。”

自從同驚華成了親,他的心頭確實從未有過的安穩。

謝安棠說的這些雖然叫驚華很是受用,但她現今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子。

“方神醫,您……”

不待驚華多問,方神醫手一抬,阻了她接下來的話。

“要不是你,我還想不到用什麼方子治療呢,若是可以,我想看看你的方子。”

驚華倒是不在乎方子會不會外洩的事兒,噼裡啪啦地直接報了一串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