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嫂聽話地退遠了點,還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就說我那兩個孩子這幾日怎麼頻頻拉肚子,還有我家那男人也是……”

謝安棠就是想要套話,聽了,又接著道:“身上還會發癢呢。”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那兩個孩子也是,紅腫了一片,這可咋辦呀?”

謝安棠和穹奴對視一眼,果真如此,這村子裡不知多少人染上了……

就在此時,穹奴手上的竹竿子一趔趄,似乎戳到了個什麼東西。

他眉目一凜,再探了探,古井底部確實高低不平。

這古井底部高低不平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幅度有點大,而且硬邦邦的,但觸感又不像是石頭。

“大哥,有東西在裡面!”

“想法子撈起來!”謝安棠想了想,又補道,“別用手。”

穹奴點了點頭,想法子用繩子將東西吊了起來,然後往上拉。

當東西‘嘩啦’一聲,從水面出來後,謝安棠探頭去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是個人!

當那屍體從古井裡被撈起來,那大嫂忍不住驚撥出聲,整個人更是嚇得連連往後退去,結果撞倒了腳邊的木桶,咕嚕嚕滾遠了。

“人……死人啦!”

她這一聲倒是喊出了不少躲在家裡避風雪的人。

這清泉村就這麼大,死個人不稀奇,但橫死在古井裡倒是稀奇。

這人也不知泡在古井裡多少天了,都發臭發爛,辨別不出原本模樣了,但看身形……

“這咋那麼像林大婆娘呢?”

“可不……這身形……”

謝安棠也認出來了,林大婆娘失蹤那日就是穿的這身衣裳。

還有人想要湊近去看,被謝安棠和穹奴攔住了。

“這屍身有問題,只怕有傳染病。”

謝安棠此言一出,眾人嘩啦啦往後退去,而那大嫂子是直接乾嘔了起來。

這水他們家不知吃了多少天了,還有一起吃這古井水的人,都忍不住一陣陣犯惡心,而不吃這口井水的人,則是離他們遠遠的。

“她咋就死在這裡了呢?”

“怕是想不通跳了古井吧……”

猜測聲也紛至沓來。

“她死前殺了不知多少耗子呢,怕傳染病有點厲害……”

“得得得,別看這熱鬧了,快回去吧。”

而這會子,里正也得了訊息來了,一聽人同他好一番說,他支支吾吾半晌,讓人將人給燒了,可村裡人一聽得謝安棠說她有傳染病,誰還想靠近?

“我們來吧,還得勞煩吃過這口井水的人抱些乾柴來。”

謝安棠知道瘟疫,沒吃過這口井水的人傳染的可能總要小些,而吃過的十之八九……

幾人聞言,是猶猶豫豫的,謝安棠也沒生氣,只道:“這人不知死了多久了,你們吃這井水也許久了,事情總得解決,不是嗎?”

幾人這才乖乖聽了話,將乾柴抱了來。

謝安棠和穹奴不敢搬動這個瘟疫源,是就地將人給燒了。

恰在此時,有人急吼吼地跑來,邊跑邊嚷道:“不好了,里正,不好了,外面來了官兵,將咱們村子團團圍起來了,說要封村!”

“什麼?”

里正一驚,那還得了?

謝安棠也是萬萬沒想到,躲在暗處的人動手這麼快,還這般囂張,不惜用一個村子的人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