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華看了謝安棠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才同馬大娘道:“馬大娘,你莫要傷心了。”

倒是鍾大叔,聽得這話,是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混賬!”

謝安棠見狀,上前握住了鍾大叔的手腕。

“鍾大叔,你這是做什麼?事情還沒嚴重到這一步。”

馬大娘還在哭。

“謝大兄弟,別攔他,讓他打,好生清醒清醒,我總是說他,總是說,就教不出來了,做事怎麼這樣的?說你老實吧,你就算處理不了,你跟我說,或者跟驚華和謝大兄弟說,也好使啊,你怎麼就……”

馬大娘握拳狠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腿。

“怎麼就做出這種混賬事呢?你怎麼對得起驚華和謝大兄弟啊,我瞧著,孩子們也別跟著驚華他們做事了!”

她是越說越激動,眼瞧著似乎都要厥過去了。

驚華見了,忙給馬大娘拍著背順氣。

“馬大娘,今兒是我請你過來的,你要是不好了,我心頭那可是歉疚萬分,你莫要太過激動了。”

馬大娘卻會錯了意。

“驚華,沒有,我斷斷不敢拿此事來叫你歉疚的,是咱家這口子對不住你們。”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對,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鍾大叔也被馬大娘說得紅了眼眶。

“驚華……”

馬大娘此時也冷靜了一二,想著自己方才的氣話,是悔不當初。

“是咱家這口子對不住你,這活兒他是不能幹了,那幾日的工錢更是不好意思再要了,但我那幾個孩子是好的啊,拼著我這老臉不要,我都要求你……”

說著,馬大娘竟然都要跪下去了,驚華忙去扶,鍾大叔也去扶。

“你跪什麼?該是我跪才是,這些年你給我撿了不少爛攤子,我跪!”

鍾大叔說著這話,也是老淚縱橫。

驚華和謝安棠無奈對視一眼,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鍾大叔、馬大娘,你們可都別跪了,今日我尋你們來,就是想問清楚這個事兒,說清楚了就好了。”

驚華和謝安棠一人扶了一個,將他們扶了起來。

“鍾大叔,我自認安棠同我待你們也是不錯的,對待幾個兄弟也是真心實意的,你們心頭是向著我們的,我們也清楚,但有時候啊,得讓人覺出來,是不?”

驚華不點破,但字字句句都在敲打,末了,又玩笑地說了兩句。

“別整什麼愛你在心口難開,到時候誤會橫生的,白白傷了大家的和氣,是不?”

馬大娘猛地點了點頭。

“是,驚華,你說得對。”說著,她轉頭又扯著鍾大叔的耳朵訓了起來,“你支起耳朵好生聽聽,一小輩看事都比你看得明白!”

鍾大叔任馬大娘捏著自己的耳朵,苦哈哈地應道:“是,是,我是該好生學學。”

“馬大娘說笑了,我們夫妻倆還涉世未深呢,許多人情世故也還不懂。”

驚華這話的潛臺詞是,要是冒犯了,可別往心裡去啊。

謝安棠聽得這話嘴角笑意愈盛,這人哪裡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啊?相反,她還十分懂得進退,更深諳同人相處之道,是進退得宜。

這不,她這話說完,馬大娘更覺過意不去。

“驚華,就讓你鍾大叔繼續給你們建房子吧,不要銀子,好生給你們做完、做好,也順帶看著他們。”

“對,對對對,這回我一定好生看著他們,有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