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奴一直想問驚華方才為何叫他將二狗子給放了,苦於沒有機會,只得站在一邊兒巴巴地看著自家公子給她上藥。

“怎麼樣?疼嗎?”謝安棠邊悉心給驚華上著藥,邊問道。

驚華聳了聳肩:“一點小傷,還不在話下,倒是你,面板這般細膩白嫩,快脫了衣服給我瞧瞧,只怕後背的鞭痕都要腫了吧。”

謝安棠難以置信地看著驚華。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都沒事,你覺著我……細皮嫩肉?”

他真是頭一回遇見把自己當男子使,把他做深閨姑娘處的女子……

驚華納悶,這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你不感動嗎?我這是心疼你。”

謝安棠細細觀察了驚華半晌,發現她是真的認真在反問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不敢動啊,真的不敢動,更是生怕她又突然撲上來。

他嚥了咽口水,道:“我確實沒什麼,穿得厚,不怎麼疼。”

說著,他又抬頭瞟了眼盡力縮小自己存在的穹奴,低聲道:“穹奴還在這裡呢。”

驚華看看穹奴,又回頭看著謝安棠,打量他半晌,才睜著雙大眼睛,問道:“你害羞了啊?”

謝安棠無語凝噎。

得嘞,說他害羞就他害羞吧。

“穹奴,我瞧你站許久了,有什麼事嗎?”

聽得自家公子這一問,穹奴只覺得了拯救,是忙不迭上前將自個的疑惑拋了出來。

“方才嫂子叫我將二狗子給放了,可……就這般輕易放過他了?”

“當然不是!”驚華叉腰道,“這樣的惡霸無賴,不知道做過多少壞事,自然要將他狠狠地拍進泥土裡,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穹奴聽得雲裡霧裡,茫然地看看謝安棠,又看看驚華。

謝安棠解釋道:“二狗子這算是尋釁滋事,就算是我們直接尋到知縣,將他告上公堂,按照大昱律法,他關不了多久也能出來。”

只要他沒殺人放火,就不算大事。

驚華點了點頭,將話頭接了過來:“而我們就目前的財力來說一時半刻也搬不走,與其面對二狗子時不時地騷擾,不如一勞永逸。”

穹奴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一勞永逸?”

驚華上前,輕輕拍了拍穹奴的肩,嘆了口氣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們是不是兩兄弟。”

謝安棠也搖了搖頭:“不出兩日,依二狗子那副德性,必然還會來找茬,且等著吧。”

穹奴恍然大悟:“他還要來報復?待他犯下更大的過錯,我們將他送去衙門,關他個十年八年,或者直接流放,我們的安穩日子就來了?”

驚華欣慰道:“還不算太笨。”

謝安棠微微一笑:“我們兄弟倆一文一武,剛好。”

對於謝安棠給自家弟弟的找補,驚華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

午後,謝安棠看著還留在屋內的驚華,疑惑道:“你不午休嗎?”

驚華聞言,美滋滋地朝謝安棠的床邊走去:“好啊,我來午休了。”

謝安棠看著已然翻身上床,還自顧自抱住自己腰的驚華,是驚呆了。

“你怎麼……”

“不是午休嗎?不是要成親嗎?夫妻自然是要睡一張床的。”

驚華說完這話,還替謝安棠往上拉了拉被子。

“快躺下來,本來就著涼了,到時候更是不好了,神仙也難救。”

“可這親不還沒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