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伸手拿起茶杯,眼中越發的不解與困惑。

他傳旨給山西的三個頭頭,詔他們入京,沒有回應。溫體仁去了這麼多天,沒有一道回信的奏本。

代管河東轉運司的都察院監察御史沒有奏本。

佈置在那邊的錦衣衛,同樣沒有迴音。

整個山西,好像突然失聯了一樣。

崇禎茶杯還沒放下,王承恩就從外面急匆匆進來,顧不得現在的場面,遞給崇禎一個紙條,在他耳邊低聲道:“皇爺,山東太原府錦衣衛的飛鴿傳書。”

崇禎眉頭一挑,連忙放下茶杯,伸手接過來,攤開看去,頓時神色微變,目光陡然銳利。

這張紙條的字跡只有二十幾個:鹽場驚變困住布按欽使等十餘人不得入尚未探明待查謹奏。

簡單來說,就是河東的一個鹽場發生了未知的突變,困住了山西的布政使,按察司,都指揮使以及溫體仁等十餘人。

‘是真的鹽場譁變,還是有人刻意操弄?就這麼巧,將這些高官一鍋端,全部困住了?’

崇禎心裡異常的冷靜,思索著,抬頭看向殿中。

一眾朝臣已經注意到崇禎神色的變化,齊齊望著他,都在猜測著是什麼事情。

崇禎稍稍沉吟,道:“魏忠賢在哪裡?”

王承恩躬著身,道:“回皇爺,在司禮監。”

崇禎嗯了一聲,道:“傳他來。”

王承恩應著,退後出去。

滿殿朝臣,聽到‘魏忠賢’三個字,幾乎所有人臉色都有微妙的變化。

魏忠賢,始終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壓在他們心頭,令他們如鯁在喉,聽到名字都不舒服。

崇禎將紙條遞向黃立極,道:“你們傳著看吧。”

黃立極上前,接過來,退後到原來位置才開啟。

只是掃了眼,哪怕他一向不動如山,還是面露驚色,皺了皺眉,遞給張瑞圖。

張瑞圖看後,直接是嚇了一跳,忍不住的抬頭看向崇禎,道:“陛下,這,是真的?”

崇禎面無表情。

張瑞圖強壓心頭震驚,遞給身旁的周道登。

周道登就比他好多了,相對平靜,傳給崔呈秀。

崔呈秀看著前面幾位,有所準備,仍舊面露驚疑,強忍著,遞給周應秋。

很快,滿殿朝臣都看到了,知道了山西發生的事情,一個個吃驚不已,紛紛的低聲議論起來。

崇禎沒有阻止他,在等著魏忠賢。

他早就料到山西的事情沒那麼容易處置,可他沒想到,會這麼不容易,給他來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也好,整肅山西官場,趁機杜絕走私,將建虜給堵絕了!’

崇禎雙眼厲芒跳動,心裡盤算不斷。

等打贏了建虜,正好將山西作為第二個試驗田,那個時候,就容易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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