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渤海灣,長蘆轉運司下轄的二十四個鹽場,同一時間被接管,浩蕩之勢,還在不斷向南延生,深入。

長蘆鹽場太大,牽扯太多,錦衣衛動用了近兩千人,外加天津衛協助,這才堪堪大體完成計劃目標。

河間府,滄州。

普通的院子裡,有一個地牢。

周覃以及長蘆轉運司一干大小官吏全部被羈押在這裡。

一間並不大的刑房,轉運使周覃,同知裘驚驊,經歷司的經歷張笠仲三人被綁在刑架上。

一個個披頭散髮,衣服破爛,渾身是傷痕與血。

周覃嘴角不斷的流著血,雙眼兇狠的盯著不遠處的田爾耕,低吼道:“我是朝廷從三品的大員,沒有陛下的旨意,朝廷的允許,你對我用刑,是重罪,是死罪!”

田爾耕站在不遠處,手裡握著刀,淡淡道:“繼續打。”

啪啪啪

三個人身前站著三個大漢,手持鐵鞭,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打在三人身上。

“說不說!”

“說不說!”

“說不說!”

用刑的人,每一鞭子落下,都會惡狠狠的追問。

三個人慘叫聲不絕,居然就是沒人肯招供。

田爾耕身旁的一個千戶冷眼看著三人,道:“大人,我們這裡的刑具簡單,等過幾日,刑具製備齊全了,就不會這麼單調了。”

田爾耕眼角疤痕抽動了下,道:“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只要不打死,就給我往死裡打。”

周覃忍著劇痛,恨聲道:“田爾耕!現在不是天啟朝了,你這麼做,沒人會饒過你!”

田爾耕眼角不自禁的又抽搐了下,上前兩步,森然的低聲道:“我知道。但我只要拿到東西,新陛下就會高看我一眼。只要你們這些人不死絕,陛下就會一直用我!”

“啊……”

周覃又慘叫一聲,大聲道:“你知道我是誰的人,敢動長蘆鹽場,朝廷沒人能容你!”

田爾耕冷笑,道:“河間府離京城沒幾步路,你怎麼就看不清楚?鹽政,是陛下要整頓的!連你都直接拿下了,你覺得,京城裡的人,有幾個敢為你說話?就不擔心被打為同黨?是覺得陛下殺的閣臣少了?”

周覃與同知裘驚驊,經歷張笠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硬生生挺著不肯招供。

田爾耕見周覃這樣都不肯說,忽然明悟的道:“我懂了,這些東西交出來,你們也難逃一死。所以,寧死不說,還指望著你們背後的人來救,保全你們的家人?”

周覃,裘驚驊,張笠仲三人的慘叫聲一聲大過一聲,強忍入骨的痛苦,咬牙切齒的盯著田爾耕。

田爾耕想通了這一點,很淡定,道:“我錦衣衛,最不怕的就是硬骨頭,將他們三人的指甲蓋,一點一點的剝下來。”

慘叫中的三人,臉色大變。

周覃恨得滔天,怒吼道:“田爾耕,你不得好死!”

田爾耕站在三人跟前,道:“你還真當自己是鐵膽重臣了?你們就是我大明的奸佞!蛀蟲!今天,我必須要知道你們的黑賬還有你們的秘密倉庫!給我剝!”

三個刑官停止了鞭打,一個個轉身,拿出釘子與錘子、夾子,走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