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見狀,並沒有勸酒,只是雙眸盯了吳銘一會兒,忽然搖頭笑道:

“子孝你現在說話的樣子和你剛來雪月城時,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了。”

“我的性格本就如無形之風、無相之雲一樣令人琢磨不透,很多人都誇我神秘莫測、不似凡人,是正常人比不了的,大城主不必感到意外。”

吳銘抬眸說道。

百里東君微微一怔,旋即失笑:

“哈哈哈……確實是令我琢磨不透,不過我現在大致可以肯定的是,子孝你對雪月城目前是有善意的。”

百里東君說著,自顧倒了一杯酒,神態隨意。

吳銘點頭:“不錯,雪月城是個很難讓人討厭起來的地方,三位城主中,即使是號稱脾氣最不好的雪月劍仙李寒衣;

其實在我看來,也是屬於……寬厚的人,說實話在這樣的地方,我想發飆都找不到理由!”

語氣有點半開玩笑狀,吳銘原本是想說李寒衣‘攻擊性很低,殺氣不夠重’的,但想一想自己是講禮貌的人,便用寬厚代替了。

百里東君聞言,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贊同,似乎很同意吳銘對李寒衣的評價,一臉認同的說道:

“寒衣雖然略有些冷傲,外表上看起來不好接近,但實則和子孝你說的一樣,是個少有的寬厚之人;

否則當年天啟城琅琊王的法場上……她如果把怒氣都轉為殺心的話,整個北離的朝野上下將會流很多血,不會比葉鼎之當年‘帶領魔教東征’所帶來的劫難小……”

百里東君說著,嘆息了一聲;

除了為自己的朋友葉鼎之外,也為了死去的李心月。

當年李心月雖然是死在劍心冢,但較真來說,這位李寒衣的親身母親就是死在琅琊王的法場上,李寒衣的懷裡;

因為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李心月在法場上受的傷已經是大羅金仙來也無力迴天了,彌留之際隨女兒回劍心冢的行為;

除了是對故鄉的緬懷外,說句很滑稽的話,和遊戲中的‘閃現遷墳’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因為在法場的時候,受傷過重、油盡燈枯的李心月就已經必死無疑,無非早死一個月或者晚死一個月。

而吳銘對於百里東君說李寒衣發怒的後果,並不會弱於當年的葉鼎之這一點;

也很贊同。

因為除了李寒衣當年法場上劍指明德帝時,便已經是當世劍仙之一,堪稱北離最能打的女人外;

李寒衣的師門——雪月城的高手太多,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勢力也大,並且愛李寒衣愛的要死要活的舔狗們也多;

而且這些舔狗還一個比一個強,勢力也一個比一個的大;

再加上李寒衣的本家勢力——劍心冢,說實話,這個女人日後能被暗河和唐門的人硬生生逼瘋;

只能說是種種巧合湊到了一起,而且敵我雙方都降了智。

除此之外,當年琅琊王的勢力非常強大,如果李寒衣當年能起個帶頭作用的話,琅琊王的舊部直接便能兵指天啟,到時候或許掀不翻整個北離皇族蕭氏,但讓明德帝下臺,卻並不是一句空談。

雖然這樣做的話,正好遂了濁清等上一輩五大監的意;

但對於李寒衣而言,李心月之死明德帝才應該付出最大的代價;

因為明德帝當時顧忌的太多,難以取捨的太多,不夠果斷,害死了很多人,李心月就是很不幸的一個。

……

酒肆內,順著話題接著寒暄幾句後。

百里東君看著吳銘:

“子孝特意來找我,可不僅僅是為了討杯酒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