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騎著那隻鶴逃走,我可不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負責任的人。”

吳銘瞥了眼那隻神駿的巨鶴,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雷雲鶴雙眸一眯,也是笑了起來:

“哦?那聽你的意思,你要一個人賠償這崩塌的登天閣了?”

“自然不是我一個人,這登天閣既然是你我兩人打壞的,要賠的話肯定要一起賠。”

“我是守閣長老!你來闖閣,我因為和你交手把登天閣打壞了,也只是盡了我守閣長老的責任,自然是不用賠償;

否則這日後的弟子和長老們守閣,要是時刻顧忌自己會不會打壞登天閣的一草一木,那豈不是自縛手腳,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三成;

到時候守閣不成,損壞的可是雪月城的名聲!”

雷雲鶴的話,既是對著吳銘說的,也是對著司空長風說的。

作為在雪月城‘窩’了數年的長老,雷雲鶴清楚,雪月城管事兒的是三城主司空長風;

大城主百里東君和二城主李寒衣就是兩個甩手掌櫃。

“好了!任何人打壞雪月城的東西都要賠,你們兩個自然也不例外,不必在這裡繼續囉嗦下去了!”

帶著古怪面具的李寒衣突然說道,她的聲音明顯是用內力‘處理’過,聽起來沙啞怪異,雌雄難辨。

而她的話也打斷了正欲說什麼的司空長風,後者見這位都開口了,便也沒再說話。

李寒衣身形一閃,負手出現在吳銘和雷雲鶴身前,看著雷雲鶴,她面具下的眸光冷冽:

“你既然想走,我雪月城也不會強留你,你只需要記住。”

聲音一頓,負手的李寒衣和雷雲鶴擦身而過:

“雷雲鶴,你一直都欠著雪月城的!”

雷雲鶴默然,旋即點頭:

“沒錯,我雷雲鶴欠雪月城很大的人情,這一點只要我雷雲鶴不死,就永遠都不會忘記!”

說完,和雷雲鶴心意相通的巨鶴‘阿離’引頸長鳴,展翅飛至雷雲鶴身邊;

一人一鶴衝上雲霄,鶴影快速掠過雪月城長街,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天際。

袍衫獵獵,雷雲鶴輕震衣袂,把自己和吳銘交手時,粘上的血跡灰塵都震飛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和李寒衣還有趙玉真之間的賬並不好理清,他也清楚,自己當初被斬一臂,也是因為他打破趙玉真閉關導致對方走火入魔,但是胳膊斷了就無法再生了,誰又能完全釋懷呢;

此次去青城山,雷雲鶴既是要趙玉真的一個說法,也是給自己一個說法;

那東海之巔的吳子孝說的沒錯,這麼多年,窩在登天閣十五層的他,活的確實像條狗!

一條心灰意冷的狗!

至於內心對耽擱李寒衣和趙玉真之間姻緣的愧疚感,雷雲鶴此時卻是並不強烈;

因為和原時空中不同,現在的李寒衣和趙玉真,還並沒有落得一死‘一殘’,陰陽永隔的下場。

……

“你認為你助雷雲鶴重回逍遙天境,和他一起打塌了登天閣,就很酷?就要名揚天下了?”

走到吳銘身前的李寒衣冷聲笑道。

“不不不,我不認為自己很酷,至少看起來沒你酷。”

吳銘說著,指著李寒衣對‘一副看好戲’狀的司空長風和百里東君眨了眨眼睛。

李寒衣並沒有理會吳銘的調侃,寒聲詢問道:

“你來雪月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為了見我手中的劍?還是司空長風的槍?”

她的聲音沙啞,渾身劍意凝練,看得出來,今天無論吳銘怎樣回答,特意下蒼山之巔的她;

手中的鐵馬冰河都要出一次劍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