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大梁朱家這一家子人確實都不是凡人,朱溫‘扒灰’狂魔,扒給天下人看的那種,從不藏著掖著,坦坦蕩蕩的骨灰級變態;

老大朱友珪心靈扭曲,老二朱友文武痴一個;老三朱友貞恨不得和他那個已經死去多年,腐敗成了乾屍,不能入土的可憐老孃融為一體;

這幾人單拿一個出來,都是不同凡響的人物,要不說都是大人物呢。

“呼……籲……”

仰著頭,朱友貞深吸一口自己乾屍老孃身上混合著香料的屍氣,面露舒爽,一副他很上頭的模樣。

聽鍾小葵說完,擺手道:

“讓他下去療養吧,被玄冥教的叛逆孟婆困在鐵籠裡這麼久,想必是身心俱疲,就不用來面見我了。”

想了想朱友貞又補充道:

“這麼些年楊焱臥底在玄冥教,也算是勞苦功高,一會兒令人賜百金,賞美女十人。”

朱友貞氣質頹廢,但又帶著多年身居高位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上位者氣場,點了點頭,摸著下頜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還有那個什麼……晉國的第十四位太保,叫吳銘的,聽下面人說楊淼就死在了那個吳銘的手上;

你告訴楊焱,待我攻下晉國,吳銘的頭我讓他親手砍。”

“遵命,屬下告退。”

鍾小葵見朱友貞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恭敬的退出了大帳。

朱友貞面色沉醉的又坐在了自己乾屍老孃的身邊,輕柔的托起乾屍的手,朱友貞眼眸滿是濡慕依賴的溫情:

“母后……你說兒臣是明天登基還是後天登基好呢?”

……

“啟稟晉王,根據探子來報,梁國朱友貞將於明日登基!”

戒備森嚴的軍帳內,聽完下屬稟報,李存勖露出冷笑:

“朱友貞?一隻可伶蟲罷了,還妄圖登基?”

面露譏諷:

“看來這麼多年的對峙,他還真的把自己當做本王的對手了。”

“晉王,我們何不在那賊子登基時,直接奇襲潞州,攻下這座早就應該屬於晉王您的城池!”

一個將領站起身來建議,雙眸中充滿了渴望建功立業的戰意。

“……時機還未到。”

出乎眾人意料的,多年來一向主戰的李存勖此時卻是搖頭道:

“朱友貞雖然是隻可憐蟲,但並不是蠢豬,他登基之日,必然會加大各大城池的防守。”

雙眸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李存勖似笑非笑:

“況且,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內,本王這晉國的內部,總是有一些不甘心的蛇蟲鼠蟻需要本王去清理。”

這時賬外傳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