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國了嗎?”路鳴澤問

“嗯,繪梨衣說想去我長大的地方看一看,離開學也不遠了,到時候我帶她一起回卡塞爾。”

“還準備回卡塞爾?”

“當然,我沒準備就這麼結束我的大學日子,繪梨衣也想體驗下大學生活。”路明非聳肩。

“那就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吧。”路鳴澤舉杯笑道,“有興趣去校董會玩玩嗎?”

“校董會?”路明非思索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他現在如果出現在校董會的場合必然會引起其餘校董的聯合質疑,昂熱一個人未必壓的住場。

但是……

“你安排吧。”路明非語氣平淡道,“有些事確實還沒到真正攤牌的時候,但也不代表我們需要無休止的隱藏,不搞點事出來,某些人反而還要擔心我們是不是已經盯上他們了。”

“我會讓麻衣他們把我們在卡塞爾校董會的席位轉交給你,說起來這些年我們付了不少錢,卻還一次沒參加過校董會會議呢。”路鳴澤笑眯眯道,“提前祝哥哥伱玩的開心。”

話語剛落,他看著舉到面前的酒杯愣了下,旋即無奈地舉杯相迎,“乾杯。”

他轉頭向路明非抱怨道:“我又不是你那個叔叔,我可不會因為有漂亮小姑娘和我敬酒而高興。”

路明非翻了個白眼道:“怎麼和你嫂子說話的?”

“鳴澤是sakura的親弟弟嗎?”繪梨衣眨著眼睛問,“你們長得好像。”

路明非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面對這個問題的路鳴澤則是眯眼笑道:“是啊,我們是親兄弟,嫂子眼光真好。”

……

……

夏日的清晨格外早。

書架和古籍組成的天井裡瀰漫著金色的陽光,昂熱坐在頂樓的天窗下喝茶,松鼠們在架子上躥來躥去。

昂熱從抽屜裡抓起一把松子,灑在了辦公桌上,架子上的小傢伙們紛紛跳上了桌臺。

在有美食的情況下,這群不怕生的小傢伙不介意讓昂熱摸摸它們的小腦袋。

門口的青銅小鈴被叩響了。

“請進,先生們。”昂熱朗聲道。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並排走了進來,他們走上樓,坐在了昂熱的對面,一聲不吭。

昂熱見狀不由扶額道:“你們兩位是來演默劇的嗎?”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曼施坦因率先開口道:“校長,有幾個壞訊息要通知您。”

昂熱雲淡風輕道:“如果是指校董會對我的指控,那麼不談也罷,我已經習慣了,讓他們來吧。”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對視了一眼,各自心道校長果然有所準備。

這次校董會對昂熱提出的指控主要是因為他對校董會隱瞞了日本災變的真相。

日本東京的局勢變化當時堪稱驟變,幾乎是在一夜之內接近崩潰的邊緣,被蛇岐八家稱之為“神”的白王甦醒,卻在甦醒之夜隕落,而殺死白王之人校董會至今不知道是誰,加圖索家族準備的秘密武器也沒用上,誰也沒有目睹白王的死……

這件事前後疑點重重,再加上事關白王,校董會必然要弄個清楚,可校長呈遞給校董會的報告不能說是敷衍,只能說通篇寫著搪塞兩個字。

“白王生死未知,加上蛇岐八家的叛變,這次校董會的追責只會比上一次規模更大。”施耐德嗓音沙啞道。

“怎麼會生死未知呢?我們已經明確白王死了。”昂熱挑眉。

“可您並沒有帶回白王的屍體,也沒有足夠的目擊者證明白王真的已經死了。加圖索家族會以此攻訐您,說服學院的各位主任教授。”

“愷撒·加圖索十分願意在校董會上出面為我證明。”昂熱聳肩,“我們會提前對好臺詞的。”

施耐德也一時間無言以對,這幾乎是把肆無忌憚四個字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