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你醒了?”

源稚生推開拉門,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孩,沒想到繪梨衣恰巧在自己去接一通電話的時候甦醒了。

“感覺還好嗎?”他坐到床邊,輕輕撫摸女孩暗紅色的頭髮,髮梢末端呈現許澹褐色,先前繪梨衣沉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想來是和路明非一起美容店染的。

這次繪梨衣回來時還帶了一個大行李箱,箱子內裝的不是她的玩具,而是各式各樣的衣服鞋子,而在此之前女孩的衣櫥裡明明只有紅白巫女服,就好像將前半輩子欠缺的一次性全補了回來。

一想到繪梨衣在另一個男孩面前綻放最美的光彩,源稚生心中略微有些吃味。

繪梨衣似乎醒來後在發呆,感受到源稚生手掌中傳遞來的熱量才醒來。

她點了點頭。

源稚生本想和她聊聊這段時間玩的開心嗎,可想了想,這種問題好像根本沒意義,她滿心歡喜的歸來,毫無悔意,自然是玩的非常開心。

他突然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一直都是如此,他對繪梨衣的關心其實只限於陪她玩玩遊戲機,然後問幾聲最近還好嗎,其餘的就聊不上什麼了。

也難怪她會輕易地被處心積慮的男孩拐跑。

源稚生拍了拍她的頭:“先休息幾天,等身子穩定下來再往外跑。”

繪梨衣歪頭看他,清澈明亮的眼童輕眨著,似乎在問為什麼。

源稚生笑了笑,卻也沒解釋什麼。

他很清楚這座金庫其實根本攔不住她,當她習慣了外面的世界,就再無人能攔住她的腳步了,既然如此,就讓她趁著自己還能給她提供庇護的時候,多去外面轉轉吧。

雖然讓這個血統不穩定的女孩在人口密集的東京市裡熘達是件對社會安全很不負責的事情,可把她一輩子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豈不也很殘酷?

浩劫即將來臨,在可預見的未來中,他、櫻、夜叉都死在了這場浩劫中,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既然如此,就讓繪梨衣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該有一段任性的經歷。

源稚生探身輕輕擁抱了下繪梨衣,“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手機給你放在這了,記得晚上早點睡,這兩天乖乖配合醫生們把身體休息好。”

繪梨衣乖巧點頭。

源稚生轉身走出了這間和式木屋。

離開金庫後,等候在外的櫻迎了上來。

“犬山家主已經到了,正在等您。”

源稚生點頭道:“走吧。”

在櫻的帶領下,源稚生見到了恭候多時的犬山賀。

“大家長!”

犬山賀起身,深深鞠躬,嗓音洪亮堅毅,他穿著藏青色和服,留著黑白相間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