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那個頑劣的孩子真的長大了,他長得比自己還要高大,金色的頭髮耀眼的就像雄獅的鬢毛,他也如願坐上了自己和家族所期望的位置,成為了秘黨的領袖,但他依然還未與家族、與自己釋懷。

雖然愷撒在今早的會談中表現的不再那麼牴觸家族的援助,但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弗羅斯特更瞭解愷撒,他能看出愷撒的心中依然藏著仇恨的種子,只是不再如曾經純粹,增添了許多複雜的東西。

他堅信,只要再給愷撒一點時間,他終能迴歸家族的懷抱,也許愷撒只是欠缺一些契機,瞭解到家族才是這世上愛他之人的契機。

可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他們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愷撒之星”的迴歸證實了元老們的預言,卻也標誌著留給愷撒的時間不多了,新娘計劃已經失敗,他們該如何說服愷撒放棄陳墨童?

又或者如陳家那位家主所言,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幾種激素的聯合分泌,他們能製造出高貴的新皇,製造出一個痴迷愷撒,願意為了愷撒獻身自己的女孩又算的了什麼?

弗羅斯特嘆了口氣。

要想將愷撒推上王座,他們依然還欠缺了至關重要的數步。

……

……

羅馬郊外,廣闊的苜蓿田裡,一座古舊的修道院,門前古樹茵茵。

這是一座古老而典雅的修道院,內外透露著古意優雅,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彷彿陽光照耀不到的陰涼牆角。

安卓蘋果均可。】

大廳裡,解除沉睡狀態,分別落座十二把椅子的十二位老人們,正在開著簡單的會議。

“弗羅斯特已經傳來訊息,尼伯龍根計劃已經成功,愷撒已經得到了弗拉梅爾一脈最珍貴的傳承。”為首的老人目光慢慢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老實說,這一切未免進展的太過順利了。”坐在他身邊的老人緩緩搖頭,“順利到令我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步,昂熱他們不該如此配合才對,他們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加圖索家族的異常。”

“是的,也許他們是想將計就計,看看我們到底想做什麼。”有老人輕笑道。

“那就如他們所願。”為首的阿爾法嘆氣道,“我很傷心,因為我們即將失去重要的家人,但這是為了我們偉大計劃所不得不做的犧牲,我建議集體為弗羅斯特的獻身默哀三分鐘。”

“我同意,我們為家族而生,也為家族而死,每個姓加圖索的人都該有這樣的覺悟。”

三分鐘的沉默不短不長,可如果冠以假惺惺的哀悼,卻不免令人作嘔鄙夷,宛如禿鷲們守在雄獅老朽衰弱的軀體旁,以靜默的注視等待他的死去,殘忍而不失禮貌地瓜分他的遺軀。

“弗羅斯特的犧牲將讓愷撒進一步歸心,可我們又該如何推進新娘計劃,弗羅斯特做不到,龐貝也不能有所指望。”

“或許我們該考慮陳家家主的提議。”有人提議道。

“他的提議只能作為備用計劃,愛情是很玄妙的東西,不是單純的激素分泌,在座的各位你們應該能理解,當年的我們和龐貝一樣,滿世界尋找漂亮的姑娘,但金錢堆積不出真正的愛情,激素分泌也是一樣。”

“如果事到臨頭,我們也恐怕不得不賭上一把。”阿爾法沉默道,“我們一直想著絕對的安穩,力求消除每一分不穩定因素,但事態的發展往往不如我們所願,我們的太子在仇視家族,我們選擇的新娘也已不知所蹤,我開始思考我們所做的是否有意義。”

長久的緘默蔓延在修道院內。

這些老人們目中若有所思,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或許……我們不能再按部就班,必須在最關鍵的時刻博上一把。”

“可奧丁的出現已經打亂了我們的計劃,而那個自稱烏洛波洛斯的女人提供的方案,又有幾分可信?”有老人質疑道,“龐貝最近也不安分,我們面對的局勢遠比想預想的更惡劣,我們必須謹慎前進。”

“奧丁的出現未必是壞事。”阿爾法低沉道,“他的爪牙已經找上了我們,我們也許可以實現雙贏的局面。”

“雙贏?不可能!這個時代的新皇,只能有一位!”

“在一切塵埃落定前,我們還有著無數選擇的機會。”阿爾法環視眾人,“忘了告訴你們,這次負責明面襲擊昂熱,實則擊殺弗羅斯特的,正是奧丁的分身,只有他才能確保一擊必殺。”

“什麼?!你已經和奧丁達成了盟約?”有老人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