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

在他們想看你流淚的時候,你偏要眉眼冷硬,用摩托車的轟鳴聲讓他們徹底清醒,用車輪碾壓他們精美的古瓷餐具,揮舞燃燒的帷幕,每個字都彷佛帶著槍與火的果決,向他們發出示威!

因為那才夠拽,才像你內心深處期待的、長大的自己應該有的模樣,強大而兇橫,面對任何人都不落下風,永遠都能驕傲地抬起頭冷眼看著任何人,也永遠可以溫柔對待所愛的人。

也只有這樣的自己,才會更接近媽媽想看到的模樣吧。

正是因為媽媽想看到強大自信的愷撒,所以愷撒永遠那麼驕傲狂妄,他驕傲於自己的血統,狂妄於自己所接受的最根本的教誨來自於媽媽,而非家族。

可每當想起那些再也回不來的時光和畫面時,驕傲的愷撒屢屢陷入了緘默。

一切的驕傲一切的狂妄都不復存在,心底深處總是有那麼一點點想哭的衝動。

因為她死了啊。

無論你再怎麼驕傲再怎麼強大,即使你已經熟練到能在幾秒內就從女人的手中翻過紅繩,又或是你已能澹然自若地走進那暴風雨……

她都不會再活過來了。

愷撒低頭,看著手中的訂婚戒指,想到了那個小巫女。

也不知道那一天到來時,她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進冰冷的暴風雨中。

“誰?!”

愷撒勐地回頭,手如閃電般抓向枕頭下的沙漠之鷹。

他忽然聽到了屋內有除自己之外的第二個呼吸聲!

冰冷的沙漠之鷹落入手中,給了愷撒安全感,他翻身而起,按下了床邊屋內燈光的開關。

明亮的燈光瞬間將這間昏暗的屋子照的燈火通明。

沙發上,一個蒙著面紗,渾身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女人側身望著落地窗外。

“……媽媽?”愷撒失神地喃喃,眼前的身影與記憶中背對著陽光的女人有了一瞬間的重合,可他很快反應過來,媽媽早就死了,媽媽只是在自己的記憶中像是透著白色光芒的天使,而不是真如眼前之人一樣……

這是個什麼東西?!

面紗女子端坐在那,目光沒有落在愷撒身上,而是落地窗外寧靜的城市。

那裡有深夜時分空無一人的街道,曠遠深邃的夜幕,還有不知道是否還會到來的黎明。

愷撒不知道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他房間的女人究竟是誰,卻也能敏銳地感知對方的不同尋常!

他慢慢放下槍,警惕地注意著女人的動向,他不確定手中的玩意是否對女人有用,乾脆放下槍,看看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把燈關了。”

一道聲音響起在愷撒的腦海中。

愷撒驚疑不定地望著那女人,他已經張開了鐮鼬的領域,鐮鼬沒有帶回任何聲音,可女人的嗓音卻清晰無比地迴盪在他腦海中,彷佛她的交流方式是心靈感應。

猶豫了幾秒,愷撒關上了燈。

真打起來,黑暗環境對有擁鐮鼬的他來說是優勢。

屋內通明的燈光被關上了。

落地窗的窗格影子投落在了沙發上,女人的身影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她渾身散發的乳白色光芒柔和地吞噬了月光。

“這樣,是不是很有意境?”女人的嗓音再次響起。

愷撒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方的嗓音,因為他根本就沒聽到,女人的話語彷佛是透過文字的形式書寫在他的大腦中,讓他在瞬間領悟其意。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愷撒冷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