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啊,怎麼了?”

楚子航忽然沉默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劍,有轉身看了眼暮色下無瀾的湖面,眼角抽搐道:“這把劍是副校長的?”

路明非撓頭道:“師兄你不知道嗎?”

楚子航深吸一口氣,他很想問問師弟自己應該從哪裡得知這個訊息。

“我以為師兄你知道的。”路明非一臉無辜,攤了攤手“這把劍是鍊金物品,師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妖精湖的名字也是副校長起的,這還是師兄你告訴我的,偏偏又是這座湖底下埋著這把劍,師兄你真的覺得有這麼巧嗎?除了那個老傢伙,沒誰有這樣的惡趣味了。”

“……我們未經允許拿了副校長寄存在此處的劍,合適嗎?”

“寄存?未經允許?師兄,我必須向你強調,這把劍是我們撿的!”路明非嚴肅強調道,“我們偶然途徑此地,見湖水清澈,不由心生嚮往,忍不住脫衣遊了個痛快,又在偶然間找到了這把劍,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怎麼能說是未經允許呢?”

他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安慰道:“再說了,只要我們不說,誰能知道這件事?就算被抓包了,身為共犯,我也絕對不會出賣師兄你的!”

楚子航略感頭疼,他又一次在師弟的算計下和師弟成為了共犯。

他看著手中的長劍,忽然舉劍向旁邊砍去,他並沒用太大力氣,劍身看上去輕飄飄地橫斬在了一截樹幹上,卻如切豆腐般輕易沒入,將大腿粗的樹幹斬斷。

路明非吹了聲口哨,鼓掌道:“不愧是聖劍,看看這鋒利度。”

“這把劍,能抗衡奧丁的昆古尼爾嗎?”楚子航突然問道。

路明非茫然道:“這我咋知道,我也沒見別人拿這把劍去砍奧丁啊!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把劍。”

“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把劍?”楚子航忍不住問道。

“對啊!”路明非理直氣壯道,“師兄你想想就知道了,亞瑟王都什麼時代的人了,這把劍在傳聞中都失蹤多久了,別說幾千年前,就十年前我也還在玩螞蟻呢!”

楚子航面部肌肉抽搐著。

玩螞蟻指的是拿樹葉送螞蟻去漂流嗎?

“不過……”路明非話鋒一轉,“昆古尼爾的本質其實是世界規則的bug,規則你理解嗎?所有的言靈本質都是規則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上,要想擋住bug,就必須拿出同等的bug,也只有怪物才能與怪物為敵。”路明非意味深長道。

暮色陽光渲染了密林,將一切都染成了火燒雲的顏色,彷彿血一般。

“再透露一個未經證實的秘密給你吧。”

“未經證實?”楚子航低聲道。

“哎呀,真別把我當神啊,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個大概,還處於待驗證階段,我還等著師兄你幫我去證實呢。”路明非苦惱地摸了摸鼻子,“亞瑟王與奧丁一樣,他們都遇到了傳說中的仙女摩根,得到了饋贈,這份饋贈中可能就包含了這把劍和昆古尼爾。”

“昆古尼爾,是摩根贈予奧丁的?!摩根和世界樹是什麼關係?”楚子航瞳孔驟縮。

……

……

英國,卡塞爾分校區。

酒德麻衣倚在牆上,緊身作戰服把全身的曲線勾勒了出來,如果她是素描課的模特,老師和學生都得在兩隻鼻孔裡插上紙卷畫畫。

她眼角的緋色眼影濃豔如血,漂亮的眼睛裡流過一層霧一般的朦朧,霧後是令人震驚的瑰麗。

她的美與夏彌、陳墨瞳等人完全不同,美麗中帶著妖一般的森嚴。

她低頭看了眼腕錶,嘆氣道:“保姆真是沒人權啊,前一天我還在日本給小姑娘送照片,今天我就得趕到英國。”

“得了吧,你好歹還公費出差旅遊,我只能窩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和數不盡的賬單,唯有薯片消愁。”蘇恩曦的聲音從對話機裡傳來,“對了,老闆說這趟任務完成,你再轉道去卡塞爾學院送十支血清。”

“喂喂,真不把我當人了是吧?把我當生產隊的驢嗎?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使喚的啊!”

“生產隊的驢可比你勤快。”

“什麼血清,要送十支?”

“古龍血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