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上前一步,深深的望著單無瀾略有幾分躲閃的眸子,隨後,便是大言不慚的說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很久的話:

“嗯,還是一塊兒留下來吧,好不容易見面——為夫想要和你們徹夜長談呢.”

“.”

這一句話語,聽起來本應該是非常的唐突,甚至於是不要臉的。

只是此時此刻,在蘇北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聽了他的話語,單無瀾的那一頭銀髮在火焰的映照之下,閃爍著異常的流光,朱唇半吐,眼角彎彎,勾起了一道戲謔地笑容:

“夫君醒來了以後,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呢。”

“就連‘大被同眠’都能說的這麼深情.”

“.”

明晃晃的篝火,映照在三女的臉頰之上,很明顯,有兩個人的臉頰越發的通紅,唯一剩下的那個,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對於單無闕來說,蘇北也僅僅只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兄,自己可同他沒有什麼關係。

那根白色的呆毛輕輕地晃動著——詮釋著她此刻心中的侷促。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後退著,一隻小手沒有目的的扣著腿上那雙有些破了的黑色絲質襪子:

“師師兄。”

“那個,我有點餓了,去殺個熊。”

“可能要明天才能回來那個你們做.啊不是,你們談.師妹就先走了。”

“.”

一邊說著,呆毛便是瘋狂地旋轉著,好像是直升機的翼膀。

——她的內心越來越不安了。

捂著宛若朝霞般的紅頰,飛一般的朝著遠處逃竄。

就這麼一直跑到了一個她自認為不會聽到那讓自己道心紊亂的聲音的位置後,方才停下了腳步,雙手抱著膝蓋,坐在了一塊兒大石頭前。

小嘴輕輕地喘息著,素手拍著胸脯,不斷地平靜著自己的心跳。

噗通——

噗通——

腦海之中,不斷的迴盪著的,是蘇北的如今的那張飽經滄桑的臉。

幾百年過去了——縱使歲月的痕跡和時間爭相的流逝,可她卻始終都沒有忘記過師兄。

單無闕微微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了懷中,那根呆毛也隨之耷拉了下來,就像一株霜打的茄子苗.

許久許久,一聲呢喃:

“你的身邊位置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會回頭看一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