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王卿瑤他們進入了雲貴地界的常鳳城,這常鳳城算是雲貴的省會,雖比不上端京繁華熱鬧,但也質樸可愛,處處風景。

從常鳳城再去南州,就只有三四天的路程了。

蕭允這個時候才寫信告訴蕭墨,他到雲貴了,過幾天就來南州找他。之前怕打草驚蛇,一直瞞著蕭墨,這時候透露出來,定南王就是要做什麼也來不及了。.

蕭允從端京出發,一路都很低調,進了常鳳城,就擺起定安王的譜來。住最好的客棧,又讓人去通知常鳳城的知府,也就是田榆來接駕。

蕭允雖領了皇命,但一路走得靜悄悄的,算是微服私訪。

田榆乍然聽說定安王來了,也是愣了好半晌。匆匆換了官服來客棧迎接,見王卿瑤也在,又是一愣。

“田大人,好久不見啊!”蕭允笑眯眯的,笑得像條大尾巴狼。

田榆回過神來:“下官給定安王,王妃請安。”

“田大人免禮,”蕭允道,“田大人把常鳳治理得不錯啊!”

蕭允這說的倒不是官場話,他好歹表面上是替皇上辦事,雖沒人知道具體辦什麼事,但樣子也是要做一做的。早前他派元寶和銀票到常鳳城各處轉轉,打聽打聽當地知府的口碑,兩人回來後結論一致:田榆是個好官。

蕭允當時就摩挲著下巴感慨道:“田榆是個人才啊!在這邊的確委屈他了!”

當時傳他有“狀元之才”不是白傳的。

王卿瑤冷冷道:“怎麼,你心軟了?”

這情況就有些詭異了,明明當時和田榆有婚約的是王卿瑤,感慨也該是王卿瑤感慨,然後蕭允再酸溜溜地來一句:“怎麼,你心軟了?”

這才符合話本子裡寫的嘛!

怎麼到他們這邊,一整個顛倒了?

“你還記恨著他?”

“當然,”王卿瑤毫不客氣地說,“我可是天蠍座,天蠍座是最記仇的。”

原主的死,田榆不無辜。

蕭允:“什麼座?”

“不重要。”王卿瑤一擺手,“反正田榆的仕途你以後不要插手,咱們不落井下石也不雪中送炭,看他自己的造化。”想一想又加一句,“不過要是他家裡人再作死,就不要怪我們落井下石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把手指頭掰得咯吱咯吱響。

蕭允默默後退,心想好在自己沒有地方得罪過她。

田榆得了誇獎,並不喜形於色,淡定地抱拳:“王爺過譽了,這都是下官該做的。”

他在常鳳短短半年時間,曾經***的面板被吹成了棕色,蓄了鬍子,身材也變得魁偉。眼神沉穩、寧靜,看著比從前小鮮肉的模樣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