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請太醫的宮人聞言立刻止住了腳步,遲疑地望向太后娘娘。

那半抱著衛雨的宮女正是應畫,聽了這話,趕緊把衛雨交給另一名宮女扶著,自個兒手腳並用地爬到王卿瑤跟前,不住磕頭求情道:「王妃娘娘,奴婢求求你先讓陸太醫來看看我們奉儀吧!奴婢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我們奉儀懷著身子……」

一邊說一邊哭,眼淚鼻涕齊飛,嗓音淒厲,聞者無不震撼、心酸。

就連太后娘娘都不滿地瞥了一眼王卿瑤。

這個節骨眼兒上最重要的是衛雨的胎兒,至於是不是王卿瑤絆的,又何須急在這時分辨呢?

眾人都覺得王卿瑤未免有些太不懂事了。

太后正要示意宮人繼續去請陸太醫,卻被王卿瑤搶先一步接著道:「不用去請什麼太醫,我能治好衛奉儀。」

說著上前一步把手伸進衛雨的裙襬內,把她綁在腹部的血袋扯了出來——衛雨怕勒緊了傷著孩子,綁的並不緊,王卿瑤輕輕一扯就扯了下來。

王卿瑤用力把血袋甩在地上。

「砰」一聲,許多血濺了出來。

應畫剛好跪在旁邊,半天身上和臉上全被濺上了血。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從王卿瑤說話到拿出血袋,不過瞬息之間。

衛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應畫了。

主僕兩個呆呆地看著地上鮮血橫流的血袋,眼睛目眥欲裂,嘴巴也半張著。

她們完全沒想到,王卿瑤竟一眼識穿了她們的詭計。

「你說我方才絆了衛奉儀?」王卿瑤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倒說說看,我是左腳絆的還是右腳絆的?」

應畫慘白著臉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眾人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太后厭惡地看了衛雨一眼:「死性不改。」

衛雨整個人傻掉了一樣,身下的裙襖都被染成了褐色,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羞恥中。

衛雨懷著孩子,太后不能拿她怎麼樣,就拿應畫出氣。

「把這滿口謊言的刁奴拖出去杖斃。」

應畫渾身猛地一哆嗦,再也掌不住。

「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太后一眼都不想看見她,黃女官呵斥內官:「還不快拖出去,沒得髒了各位主子的眼。」

應畫很快被拖了出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衛雨趴在地上,臉色慘白。

忽然間,她像瘋了一樣,衝著王卿瑤就大喊大叫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每次你都能知道?」

衛雨被王卿瑤的「特異功能」折磨得快瘋了。

「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誰,是誰背叛了本宮?」

王卿瑤懶得理她。

太后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斟酌著如何處置她。

到底還懷著孩子,就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萬事都只能等她生下孩子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