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嚼舌根的宮女蜷縮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

太后不耐煩地揮揮手:「貶去浣衣局。」

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兩人喜極而泣,磕頭謝恩。

不一會兒,大殿內又恢復了平靜。

太后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衛貴妃,聲音威嚴,宛如梵音從天而降:「衛貴妃,這事你一點不知情?還是說,根本就是你指使的?」

太后發作了慧心,這時候再來逼問衛貴妃,明眼人都知道,太后也就是罵幾句,不可能真把衛貴妃怎麼樣。

畢竟是得寵多年的貴妃,畢竟是太子的生母,更何況,她背後還有一個衛家。

衛貴妃一臉愧疚:「太后娘娘明鑑,這事臣妾的確不知情。不過慧心是臣妾身邊的大丫鬟,她做錯了事,臣妾也難辭其咎,還請太后娘娘責罰。」

衛貴妃屈膝請罪。

太后看向王卿瑤和馮江朵,直接問道:「你們想怎麼懲罰衛貴妃?」

衛貴妃滿臉羞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后娘娘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啊。

不過她到底是太子的生母,王卿瑤或者馮江朵,要麼大

度一點不追究,要麼就不要怕將來新皇或者新太后追究。

王卿瑤和衛家新仇舊恨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一點不在乎再多一件。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馮江朵輕輕按住了她的手,道:「道歉即可。」

王卿瑤看了馮江朵一眼,她知道,馮江朵這是在保護她。

道歉即可,一句話的事。

表面上寬容大度,很給衛貴妃面子,實際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給她們兩個小輩道歉,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全場靜悄悄的,只聽得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衛貴妃漲紅了臉,手裡的絲帕絞成了一團。

太后微笑:「南歌郡主倒是心善,既如此,衛貴妃,你就跟定安王妃和南歌郡主倒個歉吧。」

太后娘娘發了話,衛貴妃不敢不從,但她心裡憋屈死了。

她慢慢走到王卿瑤和南歌郡主面前,微微頷首:「是本宮沒教好華陽宮的宮女,讓定安王妃和南歌郡主受委屈了,真抱歉。」

馮江朵抬頭:「嗯。」

衛貴妃:「……」

王卿瑤憋笑,好不容易忍住,點點頭,很官方地說道:「貴妃娘娘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