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惱極了這所謂的楊大姑,他雖是王爺,平日裡卻沒什麼架子,鮮少有大發雷霆的時候。

今兒只要一想到如果他晚來了一步,王卿瑤就會被人生生剮去一塊肉,他心裡的火就蹭蹭蹭往外冒,又惱怒又後怕。

他臉色兇狠,將楊大姑的手指碾了又碾,一時間,花廳裡只能聽到楊大姑的慘叫聲。

蕭允洩了恨,揮手示意人將楊大姑綁起來。

楊大姑的右手被踩得又紅又腫,眼淚鼻涕齊飛。

她常年奔走高門大院,自然之道蕭允是王卿瑤的未婚夫,這是來給王卿瑤撐腰來著。可是剮肉祭祀雖然殘忍,卻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更何況王卿瑤自個兒還同意了。定安王怎麼怪也不能怪到她身上?

楊大姑忍著手上的疼痛看向蕭允,一臉的寧折不彎:「王爺恕罪,貧尼不知犯了什麼大罪,王爺要這樣折辱貧尼?天子腳下,難道一點王法也不講嗎?」

蕭允氣極反笑:「憑你也配和本王講王法?來人,把這刁尼給我送到衙門,就說是本王送的,讓府尹派人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細!」

定安王發話,楊大姑就是沒做什麼了不得的事,衙門也能給她安幾樁,更何況她手裡本就不乾淨。高門內宅陰私多,這麼多年她手裡積攢了不少銀子,可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

楊大姑臉色一白:「王爺,你不能仗勢欺人啊!哎喲,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哪,救命啊……」

楊大姑潑婦似的哭鬧起來。

蕭允不耐煩跟她廢話,眉頭一皺,就有機靈的下屬不知從哪找了塊破布塞到了她嘴裡。

楊大姑瞪著眼睛「嗚嗚嗚」直叫喚,很快被押走了。

王卿瑤這才盈盈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又打又殺的?這楊大姑是我們家大太太找來的,可不是什麼壞人。」

白氏被一連串的變故驚得臉色陰晴不定,聽王卿瑤提了她的名字,心裡暗罵她刁鑽。

王卿瑤方才一句話不說,等楊大姑被抓走了才說話,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爺,」白氏一副驚慌害怕的模樣,明知故問,「楊大姑是犯了什麼事嗎?」

到底是王家的當家太太,還沒有撕破臉皮,蕭允斂了臉上厭惡的神色,淡淡道:「嗯,她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你們都被她騙了。」

白氏低呼了一聲,繼而焦急道:「老太太的病可都指望著她呢,這下可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元寶就領著一個蓄著山羊鬍子,跑得氣喘吁吁的道人匆匆趕來了,正是鳳扶國師。

「王爺。」

蕭允看向白氏,閉眼尬吹:「讓國師給老太太看吧,國師的本事在整個大盛朝都是有名的,有他在,你們儘可以放心。」

鳳扶國師在皇宮裡養尊處優,被元寶拽著騎馬過來,又跑了這一段路,早就喘得差點背過氣去。

就這會兒了,還掛在元寶胳膊上沒恢復過來。

聽到蕭允的話,他想擺出一個謙虛又淡薄名利的微笑,奈何喘得太厲害,那笑容就有點扭曲了。

不說鳳扶國師是不是真有本事,單就這份尊榮、這份體面,白氏就得謝恩。

「謝過王爺,謝過國師。」

白氏咬著後槽牙,一面吩咐人扶鳳扶國師去另一間廂房休息,一面讓人來把花廳收拾了。

王卿瑤和蕭允挪到外面的樹蔭下,蕭允問:「你沒事吧?」

王卿瑤搖搖頭。

蕭允還是很懊惱,來得路上就在想,萬一王卿瑤真被割了一塊肉,他就把那刁尼的胳膊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