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王卿琳花容失色,這下是真被嚇到了,拿帕子掩住口鼻,嫌惡地後退了好幾步。

"這不可能!"春蘭失聲尖叫,"我明明把人偶放進去了!"

話一出口,她像意識到什麼,慌忙捂住了嘴巴。

喲嚯,不打自招了。

王卿瑤有心再說幾句,可是那薄荷油的勁太大了,她的眼淚嘩啦啦地流,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落在旁人眼裡,真好像死了爹媽那麼傷心。

梔子一臉認真地同旁人解釋:"這隻老鼠叫乖乖,是我們家姑娘的寵物,自小養大的,感情深厚。前幾天壽終正寢了,姑娘就給它備了棺材埋在了東牆根下,誰知道……"

白氏:我信你個鬼。

可是不管她信不信,春蘭栽贓都是板上定釘的事了。

老太太也不是個蠢的,這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根本不在乎王卿瑤是不是被冤枉的,她是對白氏失望。

收拾王卿瑤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她居然失敗了!

身為她王家的掌家太太,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還怎麼把王家打理好?

她失望地看了白氏一眼:“你惹出的事你自己解決!”

她拂袖而去。

白氏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老太太對她不滿了。

而每一次,都和王卿瑤有關。

白氏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王卿瑤是如何發現她的計劃的。

“春蘭,”薄荷油的勁兒終於散了,王卿瑤拿帕子擦了擦臉,道,“你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誣陷我的?再有半句謊話,我馬上報官抓你!汙衊縣主可是大罪!”

春蘭不是什麼忠貞不渝的主,被王卿瑤一嚇,立刻就要把白氏供出來。

白氏冷然的目光彷彿刀子般穿過春蘭的身體,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樣。

“春蘭你一向老實,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說出來我替你做主,就是家裡面有什麼困難,我也能幫襯一二。”

家裡面……

多明顯的威脅啊!

春蘭想到一家老小,宛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然伏在地上,啞著嗓子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不忿二姑娘區別對待,才會想了這個法子陷害她。”

“既然如此……”白氏思索片刻,想就這樣輕輕揭過,先將春蘭罰到鄉下莊子上,等這件事過了再召回來。

反正無憑無據的,到那時王卿瑤想再報官或者鬧騰什麼的也沒有依據了。

只是她還沒開口,就聽王卿瑤道:"大太太,春蘭是我院裡的丫鬟,她做錯事,我也有責任,不如就讓我來處置她吧。"

春蘭哆嗦了一下,以為王卿瑤想私下對她用刑,立刻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白氏。

白氏也不怕春蘭私下裡和王卿瑤說什麼,左右王卿瑤沒有靠山,這王家是她夫君當家,便是春蘭指認了她,只要她不認,王卿瑤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她真的以為一個沒有封地沒有權勢的縣主會比一個朝廷三品大員厲害?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