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掌權人”五個字,簡直是讓陳清河如遭雷噬,良久的愣在原地。

他此刻恍然大悟,怪不得從頭到尾,錢春芳都只是刁難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在他心中,錢春芳一直是個格外矛盾的人。

她豁達開明,支援芭莎、芭提雅這種能力強的姑娘,來國內發展,教育出來的孩子更是德才兼備,自身的商業思維與眼光格外超群。

對於楊音韻與自己的倆女兒,錢春芳也出人力和無力支援,對於自己青州的生意,她更是在臨市發展配套商業,讓雙方能夠互利互惠。

像這樣睿智開明的人,對自己苛刻的百般刁難,無論怎麼也說不通。

現如今,陳清河總算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錢春芳滿眼疲憊,語氣和藹的道:“清河,你是個好孩子,吃苦耐勞一步步靠著雙手發家致富,和楊音韻堅定走到了今天。”

“楊家能有你這樣的後輩,奶奶既欣慰又擔憂。”

“俗話說的好啊,富不過三代。現如今的楊家小輩,幾乎都想著怎麼多從家族內部攫取資金,幾乎沒人願意創新發展自己的生意,更沒有那種吃苦耐勞,敢打敢拼的精神。”

“所以啊,奶奶只能請你來帶領偌大楊家,繼續走下去。”

陳清河並沒有表態,單手託著下巴沉思許久問:“奶奶,據我所知楊家開枝散葉在世界各地,總共有一萬多人,其中年輕一輩至少有三千左右,難道這裡頭就沒有一個人能入的了您的法眼?”

錢春芳疲憊的搖了搖頭,“楊家一萬人,年輕一輩三千一百人,中流砥柱三千五百人,卻沒有一人擁有開天闢地的勇氣與眼光。”

“他們自幼榮華富貴,讓他們培養了一身貴氣,學到了先進的知識,這些讓他們成為楊家這座大廈增磚添瓦的力量,但無法成為擋風遮雨的棟樑!”

說到這裡,錢春芳眼中含著淚光,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一萬多人啊,就是每人吃一口飯,那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我活著,還能帶著楊家發展一些新的生意,可我今年已經是八十二歲,會活能活個三五年,不會活也就一兩年。”

“等我死了,楊家早晚捱餓。十萬多人都是我的孩子,我就算死了,也得讓他們好好活著。”

“清河,如果你願意,以後一萬多人的大家庭,就全交給你了。”

現在的錢春芳,不是什麼家主,不是什麼掌權人,就是一個為了小輩著想的長輩。

陳清河嘆了口氣,隨即目光看向身旁格外平靜,一直沉默不語的文三江。

“文先生,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