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江忍不住感嘆說:“早年間我們在東北護鏢,一路上走過來,都是把雪放在瓶子裡暖化了喝雪水,咬松一點肉乾混著乾糧啃。”

“如果遇到極端惡劣的情況下,馬陷前蹄,我們甚至要殺馬充飢。”

“沒想到有了這玩意,進山也能變得容易。”

陳清河身上裹著毯子打了個呵欠,“拖拉機是寧無缺造的,這玩意兒可靠性很強。我來之前就試過,無論暴雨泥濘開始大雪,都能夠暢通無阻。”

“如果咱們以後給每個村,每個鎮,都提供拖拉機出租,就再也不會有山貨被埋在上頭運不下來。”

鄂爾底斯背靠著平緩山坡,和大片的防護林區,拖拉機行駛在上頭沒有任何阻礙,只要能把拖拉機租出去,所有山貨都能源源不斷的運輸出來。

靠著這些山貨,陳清河有信心讓鄂爾底斯的所有人,至少介於溫飽和小康之間!

吃飽喝足再次出發,行進了兩個小時左右,陳清河看到了第一個插著小紅旗的雪堆。

旗子拔下,上頭寫著青城村劉有才。

下車扒開雪堆,裡頭放著五張上好的毛皮。

“文先生,記賬!”

文三江立即掏出一個賬本,在上頭細緻的寫下:青城村劉有才,毛皮五張。

陳清河又拿出捲尺,對著毛皮測量後,疊放好扔進後車箱內,並讓文三江在後頭標註了價格。

拖拉機繼續行進,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鐘,總共就找了四個雪堆,皮子二十張。

陳清河有些喪氣,照這樣找下去,哪怕是找到明年開春,也找不到幾戶人家。

晚上的時候,兩人進入後車廂,把收來的二十幾張毛皮堆放成床的模樣,兩人躺在上頭,外面蓋了厚厚的棉絮,外頭的簾子那麼一拉,再大的風雪都沒什麼關係。

荒山野林,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兩人也沒打算守夜,關上後車廂的簾子就沉沉的睡了去。

兩人剛睡著不久,忽然文三江猛的從睡夢中驚醒。

除了風雪之外,好像還有沙沙的腳步聲!

常年在外走鏢的文三江,豎起耳朵細聽,這不是動物四個蹄子的腳步聲,來的傢伙是兩足落地。

黑瞎子有時也兩足落地,但腳步聲遠比這要粗重得多,可見是人來了!

他急忙將陳清河晃醒,並比了個噓的手勢,“有人!”

陳清河猛然起身,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一左一右守在拖拉機的車廂兩側。

就在一隻黑洞洞的槍口,緩緩撥開車廂簾子的時候,文三江當即攥住槍把,用力往裡頭一拽。

與此同時,陳清河配合格外默契,手握匕首猛虎撲食似的衝出去,死死將外面那人撲倒在地,匕首死死抵著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