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三爺還以為陳清河是誇他,笑容愈發燦爛,以為這件事已經成個八九不離十。

驟然間,陳清河神情冷肅,“像這樣坑害人的事,我做不出。”

松三爺疑問:“陳先生,咱們是商人,商人只管賺錢就行,你管他害人不害呢。”

“可我睡不著覺啊。”

陳清河冷冷的說道:“是石龍山上,埋著我們村裡人祖祖輩輩先祖的墳墓,為了一點錢讓先祖挪墳,我怕天打雷劈。”

“汙染了水資源,讓全鎮幾萬人戳著脊樑骨罵我,我更嫌丟人!”

“另外,我更不想讓自己的家鄉,變成比亂葬崗還要荒涼的礦坑。”

松三爺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收斂,踟躇了半晌才開口問:“五五分成,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你覺得能不能行?”

陳清河反而笑了,“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這樣吧。這幾座山也不是我的,是我從村裡,從鄉里鄉親的手中長期租賃來的。”

“按照規矩,百分之七十的人同意把地皮賣給你,我也沒資格反對。”

“你可以去做個民意調查,如果他們願意賣,我也沒資格強求。”

這下子,松三爺的表情徹底冷肅了下來。

全村的人,幾乎都被搬遷的事如避蛇蠍,想要讓他們答應自己賣地,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松三爺緩緩站起身,臨走時撂下一句,“陳清河,我不想與你為敵。給你三天的時間,想清楚之後可以去找我。”

“如果三天內,我見不到你的人,後果自負。”

陳清河面無表情,“不用三年。我今天就告訴你,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文三江將松三爺送出門外,臨上車的時候,他低聲威脅說:“松三爺,我也奉勸你一句,明面上的刀槍劍戟我不管,你和陳清河的商業競爭,我管不著。”

“但如果你敢玩陰的,那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在松三爺身後的一個保鏢看不下去,忍不住叫囂道:“三爺,這小子也忒囂張了,我替您……”

沒等教訓兩個字說出口,文三江就單手拎過一百五十多斤的保鏢,隨手一扔,就扔出三米多遠,狠狠摔在後頭的車廂裡。

“還有誰想教訓我的,一起來。”

剩下十九人,誰也不敢吭聲。

松三爺忽然哈哈大笑,“文先生多慮了,我松三爺這人光明磊落,絕對不耍陰謀詭計。”

“這還差不多。”

文三江哼了一聲,負手回到院裡。

在保鏢的攙扶下,松三爺上了車子,緩緩離開石龍村。

路上,他一掃面上笑容,咬牙切齒著渾身哆嗦,“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我宋老三縱橫京都多年,竟然被區區一個小商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