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羅雲衣提醒,陳清河差點都忘了,自己不是上一世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而是二十歲的青年。

青年,就像是早上十點鐘的太陽。

比初晨更具光和熱,比正午的烈日更有無限的可能性。

陳清河看羅雲衣非常順眼,自然不可能讓麥克菲特這群人胡作非為,於是摩拳擦掌,冷眼盯著三人,隨時準備動手。

萬一真把店砸了,麥克菲特明天就槍斃,小姑娘找誰賠錢去?

五大三粗的保鏢已經按捺不住,“老闆,你說先從哪砸起,我保證不給他家留下一片瓦。”

正尷尬在原地,想要找臺階下的麥克菲特,暴怒的一巴掌抽在保鏢的後腦勺上。

“砸你奶奶個腿!你他媽沒腦子嗎?砸了誰去賠!”

八零年代,法制基本健全,當街砸人家鋪子,基本屬於找死行為。

被一個小姑娘擠兌了,麥克菲特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板著臉呵斥道:“把你們老闆叫過來,我要投訴你亂標價,亂賣貨!”

羅雲衣淺淺笑著說:“對不起,我爺爺是老闆,可他已經不在了。”

“他在什麼地方?馬上滾過來見我!”

“我爺爺他老人家知道你們要來找茬,所以提前兩年就過世了,現在我是這家店的主人。”

“你!”

看著麥克菲特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陳清河不由笑出了聲。

“你他媽還有臉笑我!?”

麥克菲特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用指尖戳著陳清河的鼻樑,“今天晚上,我就要讓你破財破家,身敗名裂!”

“到時候,有你好笑的!”

說完,他怒的一揮胳膊,“我們走!”

臨出門時,保鏢有些不甘心,“麥總,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夥子,倆人加在一起,大腿都沒我胳膊粗!”

“要我說,挨個的揍一頓讓他們道歉,您面子光堂,我心裡也痛快……”

此刻,麥克菲特再也控制不住脾氣,啪的給了保鏢一個大嘴巴子。

“再多說一句,我炒了你!”

如果有的選,麥克菲特何嘗不想把陳清河給教訓一頓。

上一次,他找了一大幫的小混混,結果全被陳清河單槍匹馬的給教訓了,原本想在楊音韻面前耍帥,結果抓不到狐狸惹了一身騷。

他敢得罪陳清河,但不敢往死裡得罪。

萬一魚死網破,自己鐵定又要捱揍。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陳清河不由笑著道:“我以為他要飛起來咬人呢,原來是自己灰溜溜的滾蛋了。”

老兩口驚魂甫定,張桂花擔憂的道:“兒啊,那姓麥的說讓你今晚好看,是咋回事啊?”

“今天晚上,楊廣業擺宴席請我吃飯,他估計是準備在宴會上刁難我來著。”

張桂花擔憂,“那咱不去行不行?”

陳清河湊在近前,和父母小聲說道:“爸,媽。我原本答應了官面上的人,不可以透露機密的,既然你們擔心,就提前透漏一點吧。”

“麥克菲特攤上了大事,馬上就要倒黴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才讓他繼續囂張。”

“最快今晚,最遲明晚,他就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