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趙家巨大別墅內,穿著單薄綢袍的趙無極躺在黃花梨木的大床上。

有兩個中醫跪在床邊,用指尖輕捻趙無極的穴道,從頭到腳扎得像是刺蝟。

一旁有秘書恭聲彙報說:“主人,陳清河那邊的探子來報,他離開火車站以後,立即去了葉知秋的辦公室,兩人拉上了窗簾,反鎖房門,一個小時沒出來。”

“一個小時過後,有人給辦公室多送了一份被褥。”

趙無極操著乾枯沙啞嗓音,乾笑了一陣後,顫抖著聲音唸叨道:“一個小時,這小子的身體倒挺好的。”

“不過也足夠證明,他沒有說謊。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跟蹤他,這小子不配。”

扎針完成,兩個中醫把所有的針拔下,擦拭去額頭冷汗,恭謹聲說:“趙八爺,您的骨質問題,暫時可以得到緩解,預計能支撐個十天不會疼痛。”

“但十天之後,稍微動彈一下,肌肉還是會酸脹難受。”

一直像癱瘓似的躺著的趙無極,第一次緩緩從床上爬起身,活動了下身子,頓時肌肉骨骼發出噼噼啪啪爆豆子似的聲響。

筋骨齊鳴,這是武道到高深境界的體現。

“可惜啊,你們這個針法,每個月只能生效一次。”

趙無極頗有遺憾的舒展著身體,“老來的病,都是少時造下的。如果我年輕十歲,又怎麼會防備陳清河這種小角色造反。”

“老了,力不從心,有些人就該不聽話……”

趙無極一個人碎碎念,周圍的醫生與秘書,紛紛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吭聲。

等他咕噥完穿上衣服以後,其中一箇中醫才恭恭敬敬的問:“八爺,我們能走了嗎?”

“走吧。”

“是。”

兩人恭敬鞠躬後,向後退出兩步,才轉身走向門外。

“等一等!”

趙無極聲音響起的瞬間,倆人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我的病情,如果你們敢透露出半個字,下場應該清楚。”

“八爺在上,我們絕對不敢多嘴!”

兩個醫生答話之後,才哆哆嗦嗦的出了門。

此時的趙家,從上到下都忙忙碌碌著,都在準備趙無極十天之後的生日。

剛被趙無極撈出的趙桂芬,對這件事更是上心。

她要準備一個體面的壽禮給老爺子送去,否則只會惹火的話,早晚會被老爺子拋棄。

一旦失去趙無極的庇護,就憑她這麼多年在川蜀的樹敵,肯定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