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芳又介紹來一個姓吳的小姑娘,是她表妹。小姑娘剛滿十九歲,為人木訥手腳麻利,和一家人相處也算融洽。

一份早餐端上來,劉璇也不客氣,坐下就吃。

“陳先生,你不打算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詆譭我?”

楊音韻狐疑,“劉小姐,你沒有精神病?”

“當然沒有。”

頓時,楊音韻嗔怪的瞪了陳清河一眼,“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胡說八道了!”

陳清河呵呵乾笑兩聲,“劉璇,不是我惡意詆譭,而是你魅力太大,我怕把自己的老婆搭進去。”

“剛才我老婆當著我的面,還誇你帥來著。”

劉璇也不覺得吃驚,“你瞧出來了?”

“當然。”

兩人一問一答格外融洽,楊音韻呆愕在原地像是個外人,不由有些吃味。

“瞧出什麼?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

劉璇也不隱瞞,“我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這事很少人知道。”

隨後,劉璇頓了頓又補充說:“應該只有你們兩個知道。”

楊音韻神情有些尷尬,“那……你父母不知道嗎?”

“我爹死得早,不知道這事。我媽六十歲重病,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說想見一眼我的另一半才能閤眼。”

“我說自己對男人沒興趣,直接讓她老人家嚥氣。”

楊音韻愈發覺得尷尬,“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傷心的。我媽得的是癌症,死不了活受罪,早走一秒是一秒。”

飯菜狼吞虎嚥的吃完,劉璇抹了抹嘴,“怎麼樣,你們覺不覺得我這人有點噁心?”

“這有什麼噁心的。”

陳清河漫不經心的道:“只要不殺人,不犯法,不害人。別說是喜歡男人或者女人,喜歡貓狗,哪怕是樹和石頭,也沒人有資格批判你。”

“不過,你還是不能和我老婆走得太近。”

劉璇詫異,用看怪獸似的眼神看著陳清河,“你真是這樣想的?”

八零年代初,人們思想保守封建,對同性之間的關係視為洪水猛獸。

劉璇早已習慣了旁人表面奉承,背地詆譭的態度,變得愈發不修邊幅。

她沒有想到,第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不是父母,更不是親人,而是隻見過幾面的陳清河。

陳清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是啊。而且據調查統計,全國有十分之一的人都只對同性有興趣。”

“所以你沒必要藏著掖著,大膽一些,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

楊音韻也點了點頭,“劉小姐,像這樣的事,你沒必要太過於糾結。”

“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對你有半點異樣的看法。”

“同樣我相信,能夠接納你的,絕不只有我們一家人。”

劉璇眼圈泛紅,側身偷偷擦拭去眼角淚痕,“謝謝你們。”

“今天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陳先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