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清河開口,楊音韻柔荑就牽著陳清河的胳膊,哽咽著聲音說:“老公,我就是不祭拜,也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就在這裡,目送父親離開,也好讓他知道我在這兒。”

陳清河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早上九點三十分。

因為自己擋著,周圍還有許多商賈沒有來得及上香設拜,離起靈的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陳清河衝著楊虎臣漠然說道:“披麻戴孝,我決然不會!但是今天我和楊音韻,必須要送老人最後一程!”

文三江立即意會,擼胳膊捲袖子走上前,“清河,你們讓到一邊去,十分鐘後我保證沒人敢攔著你!”

楊虎臣嚇了一跳,“姓陳的!你今天敢造次,我馬上報警!”

“別!”

陳清河趕忙拽住文三江,“文先生,今天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千萬不要衝動。”

自從上次坎比亞的人來鬧騰了一頓以後,上頭的人重點關注青州市,誰也不敢做為非作歹的事。

桌子底下,你踹我一腳,我踹你一腳可以。

但如果放在明面上,誰先動手誰吃虧。

楊虎臣料定了陳清河不敢動手,滿臉絡腮鬍的老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不敢動手,就滾到一邊待著去,別影響葬禮程序!”

陳清河雙手環胸,“你信不信,半個小時之後,你會求著我祭拜?”

“呵,吹牛不算本事,只會讓我覺得你丟人外帶著沒出息。”

陳清河攙扶著痛哭流涕的楊音韻,在一旁站著,平靜的注視著來往上香的賓客。

除了楊音韻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面露悲慼,實則是為了以後能在楊家人面前混個臉熟,也好合作生意。

二十分鐘過後,香客即將祭拜完畢,楊音韻有些落寞的說:“老公,他們不讓咱祭拜,咱們先去墓地等著吧。”

“不用。要不了多會兒,楊虎臣就會主動過來求我。”

“他求咱們?怎麼可能!”

兩人正說著聊著的時候,忽然一輛汽車停在公司門口,西裝革履的秘書氣急慌忙跑出車子。

“董事長,出大事了!”

楊啟聖剛要開口說話,楊虎臣就走上前去,神情冷肅的問:“什麼事?”

“咱們遠洋運輸來的貨物,被堵在船上沒辦法往下運,五個港口都拒收我們的貨物,港口的貨倉更是租賃不到。”

“怎麼會這樣!?”

楊虎臣驚聲問:“是不是錢沒給夠?還是說……我們的人得罪了管理港口的寧無缺?”

“都不是!”秘書低著頭道:“港口的管理人員說,有人和他們打了招呼,只有上面的人放行,他們才會讓船舶停靠。”

頓時,楊虎臣眉頭緊皺,陷入良久沉默。

他租賃的大型貨輪,都是按天算錢的,如果時間到了貨物沒有運輸完畢,就會被直接當成垃圾清理掉。

現在五個好下貨的港口,都已經被寧無缺給承包。

剩下的地方想要用小船下貨,估計只能下三分之一,船隻就要開走。

陳清河走上前,淡然說道:“只需要我一句話,五個港口立即給你們放行。”

“是願意讓貨物爛在海里,還是讓我們上香祭拜,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