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芳心裡估計著,他可能為了早點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也好早點和自己結婚。

老一輩人規矩,結婚之前要清掃老家庭院,給祖先掃墓。

所以今天,王成芳一個人來老家打掃庭院,貼上喜聯沖走晦氣,又打了一桶井水,拿著帕子去山上擦洗墓碑。

風吹雨打下,父母的墳頭已經比當初矮了許多,只剩下一個小土包。

王成芳擦洗過墓碑後,跪在墳前燒紙,還燒過去一張喜帖。

“爹,娘,女兒前半輩子受盡苦楚,馬上要到三十歲,沒想到還能遇見真心疼我愛我的人。”

“女兒這輩子,沒有白熬。”

“等我結婚過後,再帶著喜煙喜酒來看您。”

磕頭過後,她擦了擦眼淚起身,轉身走下山坡。

下山的時候,她看見幾座嶄新的墳墓,石碑歪扭七八,上頭潦草的寫著陳老大、陳老二,以及陳老三的名字。

這裡地處貧瘠,是村裡的亂葬崗,誰家的牛羊得了病,或者是有流浪漢的屍體,都是掩埋在這裡。

前兩天下大雨,這裡被積水泡著,估計要不了多久,墳墓和墓碑都要沉入地下。

他們的罪孽,以及王成芳沉痛的過往,也會隨之一起被掩埋。

王成芳坐上驢車,緩緩離開村子時,看著手裡捧著的遺像,再看一看山上父母的墓碑方向,不由得嘆了口氣。

可惜父母死的早,沒有機會再次見證自己的幸福。

此時,臨近海灣的一個酒店頂樓,楊啟聖在大圓床上摟著艾麗莎睡的正香。

忽然他渾身發冷,打了一個機靈坐起身,搓了搓自己的手腳。

“我……我咋感覺身上這麼冷呢。”

艾麗莎翻身坐起,從床頭取出一粒藍色的小藥丸,“達令,你一定是太過勞累,身體出了問題,吃了這個就好。”

楊啟聖擺了擺手,“我說的不是腎,是精神。”

他揉了揉腦袋,“不行,太冷了,我得去浴缸泡一泡澡。”

浴缸灌滿了熱水,楊啟聖躺進去泡著,可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尤其是胸口悶得難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

不知道是玩了太久,還是精力不濟,他現在對艾麗莎沒有什麼感覺。

他從浴室中坐起身,擦乾身體穿上衣服,“好了,我們得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目送著楊啟聖下樓上車,徹底離開以後,她從枕頭下面掏出一粒避孕藥,混著水吞下去……

今天是週末,王成芳回去以後,楊家總部一個人也沒有。

孩子在青州市上最好的寄宿學校,她一個人閒著實在是無聊,就想著上樓幫楊啟聖收拾一下房間。

屋子很久沒有收拾,亂糟糟的,垃圾桶裡全都是皺皺巴巴的衛生紙。

王成芳拿起簸箕和掃帚清掃了一遍,她抽了抽鼻子,隱約覺得這味道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

就在凌亂的被子裡,還放著艾麗莎的內衣,枕頭底下也有計生用品。

甚至是垃圾桶底部,還有用完的計生用品,只需要倒垃圾的時候就會被發現。

可就在她準備收拾的時候,忽然在書櫃的牆上,看到了一張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