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你是個值得讓音韻託付一生的人,如果廣業沒得老年痴呆,興許會認可你。”

“可惜有奸人挑唆,利用他的病情,讓事情鬧到今天這一步……”

陳清河冷聲打斷道:“孫老,你的好意我心領,可有些事無關對錯,只是無法挽回而已!”

“楊廣業心疼音韻是真的,曾經想過接納我是真的。”

“同樣,他掠走我的雙胞胎是真,差點害死我父母和文先生,也是真!”

“我能容得下楊廣業參加婚禮,其餘的,就不要再提。”

孫樂福眼神黯淡,低著頭不說話。

車子趕到淮陰村,陳清河抱著圓圓下車,溫聲說道:“閨女,一會兒陪外公玩好不好,他一個人太寂寞了,你就陪他多說說話。”

“好。”圓圓回答得格外清甜。

她膽子大,不怕人,陳清河不用擔心待會兒會被衣衫襤褸的楊廣業嚇到。

來到門口,還沒等陳清河進門,失魂落魄的楊廣業就匆匆忙忙跑出,一把將圓圓抱在懷裡。

剛抱住孩子,楊廣業就忍不住老淚縱橫,接著一巴掌拍在圓圓的屁股上。

哇——

圓圓哭著撲進陳清河的懷裡,“爸爸,不和外公玩!外公打人!”

陳清河不爽道:“這老傢伙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哪怕糊塗以後,還特麼不忘了打人。”

老淚縱橫的楊廣業,氣得渾身哆嗦著道:“讓你好好待在家裡,亂跑什麼!”

“要是今兒把你弄丟了,我……我和你媽還怎麼活!?”

楊音韻再也控制不住,低頭落淚。

楊廣業一掃之前的痴傻呆滯,雷厲風行的道:“孫老,還愣著幹什麼,帶人走啊,再晚就趕不上船了!”

楊廣業不由驚愕,“你認得我?”

“廢話,你都沒老糊塗呢,我也不至於糊塗到不認識你!”

上車之後,楊廣業催促陳清河說:“快開車!敢慢上一點,我就開除你!”

陳清河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說:“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欺負人。”

後座上,楊音韻好容易把圓圓哄好,三人一行在起點四十分,趕到了藍海大酒店。

陳清河匆忙下車,“老婆,還有四十分鐘,咱們現在上去還來得及!”

這會兒,楊廣業又開始混混沌沌的犯糊塗。

“船呢,船在哪兒?”

陳清河只能哄騙說:“老爺子,你剛才睡了一覺,咱們現在已經到了國外,現在是加州!”

呆滯了許久,楊廣業才木訥的點了點頭,“加州好,到加州就好。”

旋即,他蹲下身子,對著怯生生的圓圓說:“我日日想,夜夜盼,就想讓你來加州,今天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