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就已經來到家門口。

眼前狼藉的景象,頓時把陳清河嚇了一跳。

張桂花站在門口,拎著兩個大包裹,對著門內苦苦哀求。

“妹子,我們就算是搬出去住,你總得讓我們再收拾一下東西。”

屋內,張美豔單手叉腰,滿臉的兇悍相:“這個家現在是我的了,裡面所有都是都是我的!”

“讓你們拿兩包換洗的衣裳走,已經很給你們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陳大栓臉上掛不住,“孩他娘,咱們走,不用求他們!”

張桂花心裡難受,委屈的說道:“清河小時候的照片還在家裡呢,我不想拿什麼東西,就想要兩張照片。”

此刻,翻身做主人的張美豔,一臉的得意相。

“想要照片?行啊,你兒子不是有錢麼,讓你兒子花錢來找我們買!”

“嘖嘖,我都忘了,你兒子現在已經一窮二白,連車子都沒了,這會兒正推著二八槓呢。”

張桂花轉過頭,正看見推著車進門的兒子和兒媳。

她窘迫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兒啊,你咋回來了?”

陳清河疑惑,“這是咋回事?”

陳大栓嘆了口氣,低聲說道:“茯苓山被燒,咱們家沒錢了,可山上的租金還得繼續付。”

“如果沒有人轉租,咱們家的房子不僅要被收走,還會欠下鉅額債務。”

“媽不想給你添麻煩,就想把房子讓給你張姨,讓她繼續租下去。”

張美豔堵在門口,得意的道:“陳清河,幾天不見,你咋這麼拉了。”

“想當初,你打我們娘倆的時候,可囂張得很。”

陳清河並沒有理會張美豔的挑釁,而是敏銳的發現了問題不對勁。

茯苓山以及後頭的一座果樹園,加在一起每年的承包費用,就超過了一千塊。

想要換人承包,一次性要交三年的錢。

就憑一貧如洗的張美豔一家,他們絕對包不起。

陳清河冷聲問:“你承包茯苓園的錢,是哪來的?”

頓時,張美豔神情有些緊張,“我……我哪來的錢,你們管不著!”

“反正現在這個家現在是我的,茯苓園也是我的,你現在馬上滾蛋!”

陳大栓苦澀一笑,“孩子,咱們以前住的老屋,我這兩天也翻修了一下,還能住人。”

“我已經讓你麥穗嬸子,把團團和圓圓帶過去了,咱們也過去吧。”

陳清河淡笑著說道:“爸,你別聽外面那些人瞎說,你兒子不僅沒破產,還賺了更多的錢呢。”

“上次的火災純粹意外,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付咱們家。”

張桂花表情發苦,“你就別騙娘了。前段時間已經有藥材廠的人找到咱家,把最後一批貨清空。”

前段時間,陳清河的確把所有的公司都轉讓給楊家。

不過因為楊虎臣急於對自己下手,派出一百多人來攪局,牽扯出綁架殺人的案子,讓這些合同全部取消。

陳清河不知該怎麼解釋,門內的張美豔不耐煩的道:“行了,彬彬你去把東西拿來,讓他們滾蛋。”

沒過多會兒,十六歲身高接近一米八,又肥又胖的孫彬彬抱過來一個大相框。

相框裡,是陳清河小時候和家人的合照,有些是黑白照片,還有的只有膠捲,被斜插在相框裡。

尚且年輕的孫彬彬,完全學會了張美豔的刻薄。

“拿著東西,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