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業得了嚴重的肝病,還有老年痴呆,不能動氣,否則一個月內必死無疑。”

“他們唆使神志不清的廣業,來對付你。”

“同時讓廣業在憤怒與歇斯底里中身亡,我們這一脈群龍無首,自行崩塌。”

“到時候,原本該分配給廣業的資金,就會分配給其它人。”

“楊家大樹,同樣屹立不倒,唯獨廣業是家破人亡。”

“而且這一次,他們利用的不止是廣業,對付的也絕不是你一個人!”

“我們都是大樹傾倒時,顯露出的冰山一角而已。”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陳清河沒有想到,楊廣業竟然處在這種勢力紛爭的旋渦當中。

可當奄奄一息的文三江,以及父母再山上絕望的吶喊,再度浮現入腦海時,陳清河對楊家人僅存的一絲憐憫,再度消散一空。

他不由質問:“既然你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不阻止!?”

孫樂福神光黯淡,“我嘗試過補救,可結果你也看到了,結果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陳清河剛要說什麼,隔壁秘書忽然跑過來,“孫老,佟神醫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在秘書的攙扶下,孫樂福緩緩起身,到了隔壁房間。

扎針之後的楊廣業,神色已經基本恢復正常,口鼻也停止溢血。

八十多歲的佟貴生,正拿手絹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道:“現在必須用雷擊白茶樹的葉子,煮沸茶湯,給楊先生灌下去。”

“否則,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

孫樂福將目光落在陳清河的身上。

這一次,陳清河選擇視而不見。

他嘆息一聲,“還好,上次廣業覺得自己病症好得差不多,勻給我一輛茶葉,我沒捨得喝。”

“讓秘書下去煎了吧。”

煎藥過程中,佟貴生繼續說:“以楊先生現在的狀態來看,他……恐怕撐不過一個月,就會有生命危險。”

“想要治病,要取雷擊白茶木的樹心,熬藥後送服,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可以緩解。”

楊啟聖急忙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陳清河怒聲道:“雷擊白茶木是我的,憑什麼給你楊家!?”

救人心切的楊啟聖,忍不住說道:“一塊木頭能救一條人命,你何必這麼吝嗇。”

“以後我的公司賺了錢,慢慢還給你就是!”

“我吝嗇!?”

原本還有點理智的陳清河,頓時暴跳如雷的道:“你爹的命是命,文先生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不管楊廣業有沒有被利用,總之他是幫兇之一!”

“想要讓我幫他,先還我文先生命來!”

楊啟聖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楊音韻。

“小妹,你快說句話啊,父親的命就靠你了。”

楊音韻神情複雜,半晌沒有開口。

雖說她提出斷絕父女關係,但聽說父親也是被楊家算計的一枚棋子時,也忍不住的心疼。

可父親對老公一家的傷害,是結結實實的,這點怎麼也賴不掉。

陳清河為了她已經做得夠多,所以楊音韻沒有資格再要求什麼。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秘書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茶湯,“藥來了!”

兩個秘書扶著楊廣業的腦袋,孫樂福拿著勺子,給他一點點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