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很不幸的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楊家並沒有打算放過你。”

“楊家的勢力過於龐大,我沒有把握能對付他們,只能盡力而為。”

“如果你看到信時,我已遭遇不測,一定要謹記我接下來的話。”

“第一:楊音韻就是個引爆炸藥的火煤子,你沒有能力招惹她,就不要招惹。”

“帶著家人和孩子,帶著所有的錢財,遠離青州,以後不要再和楊家人有任何來往。”

“第二:如果我活著,你不用練武。如果我死了,你學一些招式防身,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我房間角落的抽屜裡,有我平生所學的功夫,你可以挑用得著的練。”

“我推薦你先練腿功,再練飛鏢。”

“學武不是為了耍勇鬥狠,而是為了自保。遇見敵人先甩暗器,甩完就跑。”

“第三:我無父無母,無兒無女,死後想葬在離鐵匠鋪一里地的菜地裡,如果你有心,記得每年清明節,給我帶幾罈好酒。”

一封信讀完,陳清河忍不住的潸然淚下。

可恨啊!如果早聽文先生的,提前做出防備,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

同時,他也想不明白,一直態度還算溫和的楊廣業,為什麼會突然狠毒到放火殺人?

坐在門口的陳清河,抓著蓬亂的頭髮百思不得其解。

半個小時過後,一群醫生擦著汗從手術室走出。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臉色灰敗的說道:“對不起陳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病人身上多處骨折,這些都能夠治療,但嚴重的是大腦遭受打擊,讓病人神經受損,處於植物人的狀態。”

“而且照這樣發展下去,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會發展為腦死亡。”

“依我看,您放棄治療吧。”

“不可能!”

陳清河激動的抓著醫生的胳膊,“文先生是奇人!他……他剛才還和我說話呢,絕對不可能會死!”

“醫生,你立即安排轉院,去上京最好的醫院給他治療!”

老醫生無奈說:“無論換任何醫院都沒有用,病人的狀態開刀和吃藥都幾乎沒有任何效果。”

“在嚴重受傷的情況下,身體恢復機能下降,ICU的費用很高,沒有意義治療下去。”

陳清河走入病房,看著臉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文三江,心臟像針扎一樣的刺痛。

他攥著文三江的手,咬牙慍聲說道:“文先生,但凡有一分治好你機會,我就會付出一百分的努力!”

“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無力迴天,我就讓幕後黑手給您陪葬!”

陳清河一身煞氣凜然,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都不敢再勸半個字。

他擦了擦眼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醫生,我這朋友的性命,比我自己還重要,拜託您一定把他照顧好。”

“什麼最好的藥,最好的護工,全部給我用上。”

“我不求你們治好他,只求把生命體徵保持到最好!”

醫生鄭重神色說:“你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把病人給保住!”

離開醫院,陳清河好容易找了一輛夜半出租,回到青州市郊的別墅。

他打算回去收拾一下,找值錢的東西歸攏在一起,明天一早去求神醫佟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