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衣頓時冷靜很多,微微點了點頭,收去了驕傲姿態。

陳清河招呼夥計,把花瓶抬著放在門口。

“旁邊同樣掛個牌子,就寫收胡友珍親製假花瓶,售價零元,現做痰盂,歡迎過往賓客方便。”

這一招,比上次還絕。

周圍人小聲嘀咕,“把胡友珍精心製作的花瓶放在地上,讓過路行人吐痰,這招可真狠啊。”

“這哪裡是往花瓶裡吐痰?這分明是往胡友珍的臉上吐痰。”

“也不怪羅雲衣這麼做,是胡友珍要找茬毀了人家的鋪子,但凡有點能力的,誰不願意打回去?”

“依我看,真厲害的是站在羅雲衣後頭的那位。先砸了五萬,再砸了十萬,硬挺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真有膽識,有魄力。”

“玩古董,講究的就是神凝、氣通,方能看出古物的靈氣,辨別真假,剛才羅雲衣慌了,是後頭的那位給她醒了神。”

“這個姓陳的,是何方神聖?咱們古董行裡,沒這號人啊?”

“聽說一個月之前,他指著鼻子先罵了楊廣業,又嘲諷了整個青州商界,是個了不得的小子……”

群人議論聲中,胡友珍的臉色陰沉到了鍋底。

他把最後一個盒子推出,“敢不敢賭一把!?”

陳清河問:“賭什麼?”

“如果你能認出這東西的年代和來歷,我姓胡的親手把琉璃鋪的招牌拆下來,從此滾出三合街!”

“如果不能,你們滾!”

羅雲衣有點慌神,小聲說道:“我們今天已經贏得夠多了,獲得的威望,足夠在三合街開門做生意。”

“像這種賭博,沒有意義。”

可此時的胡友珍,已經紅了眼。

如果不繼續下去,那麼他多年的信譽,今天就會毀了一半!

無奈,他只能咬牙道:“羅雲衣,你爺爺當年是三合街的頭號人物,作為老鳳凰古董鋪的繼承人,你不敢答應我的賭約,簡直丟先人的臉!”

像這種低劣的激將法,讓羅雲衣心中慍怒,但不至於失了心智。

她美眸看向陳清河,等待答覆。

陳清河淡然說道:“別看我,老鳳凰古董鋪是你的,不管怎樣我都信你。”

一句話,徹底給羅雲衣定了心。

她拍桌子毅然說道:“我賭了!”

理智告訴她,應該見好就收。

可少年意氣,個性激揚,就像是一柄出竅利劍,必定要光彩奪目,刺破一切阻礙!

剎那間羅雲衣爆發出的精氣神,讓陳清河不由得眼前一亮。

遵規守矩的人,犯不了大錯,但這輩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

他需要投資的,就是像羅雲衣這種的出鞘利劍!

不對,她的才能放在古董界,就是一把神劍!

劍鋒所指,無往不利!

劍鋒所至,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