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笑呵呵的拿著茶葉,“大舅哥,稍等一會兒我換個衣服,咱們馬上出發。”

“好。”

等陳清河回去換衣服的時候,楊啟聖憋了半天,語重心長的對王成芳說:“謝謝你的茶水。”

愣了半晌,王成芳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客氣。”

臨出發時,原本像木頭疙瘩一樣的文三江,忽然堵在門口。

“我要一起去。”

楊啟聖眉頭微皺,“這人是誰?”

“被我僱來保護安全的一位好大哥。”

陳清河笑著道:“文大哥,今天我沒什麼危險,只不過陪著老婆回孃家。”

可這一次,文三江格外固執。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說了,我要去!”

文三江是個執拗脾氣,反正這趟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也不少,陳清河就讓他跟著一起去了。

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後,啟動前往楊家總部。

此時頂樓的私人病房內,臉色蒼白的楊廣業,正無力的靠在床頭。

今天悶熱,抬頭看不見太陽,可它結結實實的透過薄薄的雲層,散發著光和熱。

窗簾開啟,日光下的楊廣業更顯得膚色蒼白乾枯,以前不那麼明顯的皺紋,也堆疊在了一起。

楊啟聖敲了兩下門,恭謹的道:“父親,小妹和陳清河給你帶來了。”

“知道了,讓陳清河進來。”

楊音韻下意識跟著一起進去的時候,楊廣業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出去,我有事情要和陳清河說。”

頓時,楊音韻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她生怕丈夫會被刁難,趕忙說道:“爸,有什麼話您當著我說也是一樣的,我……”

“出去!”

話沒說完,就被楊廣業厲聲打斷。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

楊音韻嚇了一跳,“您別生氣,我這就走。”

臨出門的時候,她在陳清河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老公,我父親是個好人,只是脾氣太臭了。”

“待會兒無論他說什麼難聽的,你就當是老人更年期,別和他一般見識。”

陳清河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房門緊閉,楊音韻和楊啟聖,已經跟來的文三江,只能在門口等候。

兩層隔音玻璃下,哪怕他們費力的想聽見什麼,也只能聽見門外寒蟬的鳴叫聲。

陳清河沒有客氣,直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老爺子,今天我是給您送救命的茶葉,總共就那麼點茶尖,都帶來了。”

“你現在就可以帶回去!”

楊廣業老臉憋得鐵青,乾枯皴皺的大手死死的攥著陳清河帶來的茶葉盒,隨後用力的扔在地上。

茶葉散落一地,陳清河嚇了一跳。

“你這是幹什麼!?”

“有什麼不爽的,你罵我兩句就是,摔了這玩意兒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