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出入家裡任何房間,別說是錢,就是紐扣和線頭都沒有丟過。

像這樣優秀的員工,陳清河絕對不捨得放走。

“芳姐,如果工資不合適,你儘管提。”

見陳清河誠心挽留,王成芳無奈說:“清河,你們家對待我,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我之所以想辭職,是因為張美豔。”

“剛才我幹活的時候,我掃地她搶掃帚,我拖地她拿拖把,無論我幹什麼,她都搶著幹,還說……還說這個家裡沒有我乾的活。”

陳清河不由得笑了,“芳姐,她想幹就讓她幹,你歇著就是。”

王成芳有些擔憂,“可咱們家裡,也用不著倆傭人啊。”

“這你不用管,過一段時間以後,我和音韻會搬到城裡的房子,你也跟著我們一起搬走。”

王成芳眼圈泛紅,感激的說:“清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言重了。芳姐,這個家可離不開你……”

陳清河的一番話,徹底安了她的心。

晚上八點鐘,她把爐灶通了,又收拾好明兒做早餐的食材,準備洗個澡離開。

反鎖房門,脫了衣裳,王成芳坐在小板凳上,一點點的搓洗身子。

八零年代的北方,立秋之後天寒地凍,村裡人一個月能洗一次澡,就算是勤快的。

可女人哪有不愛乾淨的,別墅裡的電熱水器,讓王成芳也跟著享受方便。

呼哧——呼哧——

有些粗重的呼吸,在寂靜的浴室有些刺耳,王成芳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下意識轉身看去。

浴室原本關閉的氣窗,不知什麼時候被開啟,孫彬彬那張黢黑的臉色漲紅,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啊!!!”

一聲尖叫響徹別墅,趴在窗戶口偷看的孫彬彬被嚇了一跳,趕忙提起褲子,跑到自己的房間。

很快,陳清河和楊音韻跑下樓,衝進了浴室。

“芳姐,你沒事吧!”

浴室裡,王成芳披著浴巾,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哆嗦著說不出話。

楊音韻捂著陳清河的眼,把他推出浴室,又幫王成芳穿好衣服,扶著她來到客廳。

陳清河幫她倒了杯水,“芳姐,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坐在沙發上的王成芳,兩手插入溼漉漉的髮絲,臉色蒼白嘴唇烏青,痛苦的低下頭。

“我沒臉見人了!”

陳清河臉色一沉,“咋回事?”

王成芳將自己洗澡,被孫彬彬偷看的事,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這會兒,別墅所有人都下了樓,唯獨孫彬彬不在。

王成芳話音剛落下,張美豔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道:“呦呦呦,我不就是搶了你點活幹,比你勤快點麼,至於讓你這麼詆譭我兒子?”

“你都快三十了,我兒子才十八九,他會稀得看你?”

“想用這種手段趕我們娘倆走?呸,下賤!”

王成芳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哆嗦著半晌才喘勻氣,委屈的說道:“就是他偷看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欺負人都欺負到自己家來了,陳清河慍怒吼道:“孫彬彬,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