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孕試紙上,顯示她中獎了。

她原本靠給別人家做點手工,賺些嚼穀錢,一旦作風出現問題,家家戶戶為了避嫌,都不會僱傭她。

就算不自殺,以後也只能餓死。

陳清河凝重聲問:“芳姐,肚子裡的孩子你想留著嗎?”

“三個狗雜種的孩子,我才不要,我這就把它打死!”

王成芳含著淚要捶自己的肚子,嚇得陳清河和楊音韻眼疾手快,架住了她的胳膊。

陳清河趕忙說:“你別急,這事我能幫你!”

“我在縣城有宅子!回頭讓楊音韻帶著你去城裡打胎,並住在縣城宅子裡調養身體,費用我全出!”

“對外,我就說你跟我去縣城搞批發去了!”

“楊音韻帶著你,村裡人也不會傳閒話!”

“等你身體調養好了,來我家乾點零碎活,我給你十塊錢一個月!”

“這些錢,足夠你一家吃喝,也夠供虎子以後上學!”

見王成芳還是一臉灰敗,一心求死的模樣,楊音韻也跟著溫聲勸說,“姐姐,你死容易,可虎子一個六歲的娃娃,你讓他怎麼活?”

“他那孩子打小看著就機靈,以後肯定能考上大學。”

想到自己那聽話懂事的孩子,王成芳重重的嘆了口氣,“清河,你是想讓我去舉報那三個混蛋吧。”

“是!”

陳清河憤然說:“那三個混蛋死有餘辜,如果芳姐你願意作證,警察也會對你的身份和名譽進行保護!”

“只要你答應舉報,我保證那三個混蛋哪怕不挨槍子,這輩子也休想出獄!”

八零年代,刑法嚴峻,一旦判刑就足夠要了陳家哥仨的命。

陳清河和楊音韻的話,猶如久旱逢甘霖,讓王成芳在絕境中看到了生機。

她喉頭顫抖問:“清河,你……你真沒騙我?”

“我對天發誓,今天的話如果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

“謝謝!”

王成芳激動得泣不成聲,“我……我給你們兩個磕頭了!”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

把王成芳的情緒安撫好以後,陳清河和楊音韻倆人親自送她回家。

回去路上,月光皎潔。

陳清河牽著楊音韻的手,在林間踩著枯葉,秋夜颯爽涼風,讓人心曠神怡。

楊音韻問:“老公,你為什麼要在三天後,才讓王成芳舉報?”

陳清河有些惡趣味的道:“我想看那仨孫子,出獄時囂張跋扈的樣子,再看他們被抓進去時的表情。”

“哼,我剛才還以為你想偷腥呢。”

楊音韻有些悶悶不樂,“你以後不許有花花腸子,否則我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傻老婆,我除了你誰也不要。”

陳清河壞笑著把楊音韻橫抱起,鑽入了道路旁邊的楊樹林。

楊樹林裡寂靜無聲,厚厚的枯葉在地上撲了一層棉被。

“哎呀,外面有人呢!”

“沒事,咱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