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陳老杆的家了,哥仨都懶得和陳清河打招呼,互相攙扶著就進了屋。

站在門口的陳清河,冷冷的望著他們,彷彿在看死人。

……

第二天一大早,陳清河在那堆燃燒彈廢墟上,搭鍋造飯。

鍋裡煮的是一鍋大肥肉燉土豆,旁邊放著整整一筐大白饅頭。

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瘦肉並不受人歡迎,人人肚子裡沒有油水,恨不得一口大肥肉下去,嚼得滿嘴流油。

陳家三兄弟雖然不是東西,但他們在村裡的親戚多,沒過多會兒,就在工地聚集了一堆人。

大家吃飽喝足,紛紛抄起傢伙幹活。

泥土混合稻草,再加草木灰和糯米,混合以後砌牆,四周插著山上砍下來的竹子,糊上以後就是萬年牢。

不過一天的時間,土坯做的三間屋子就已經蓋好,院牆並沒有燒塌,還可以用之前的。

茅草也採集來,一群村婦用草繩綁好,一排一一排的碼在屋頂上。

一棟草房,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搭建完成。

屋子搭建好以後,陰乾個十來天,就能進去住人。

當天,張桂花負責做飯,陳清河也幫忙搭建新房,把陳大栓留在老家負責收購別人送來的蟬蛹與蛙肉。

他嘴上罵陳清河投機倒把,可幫忙收拾起東西來,一點也不含糊。

第一天,陳清河就收到各個農戶送來的貨,加起來總共三百多斤。

把貨物送到縣城,以每斤一毛錢的價格賣給飯館,一天淨賺就是三十塊錢。

晚上,陳清河趕著牛車回來時,一家人已經做好了飯等著他。

拿毛巾擦去臉上脖子上的汗珠,陳清河從兜裡掏出三十塊毛票,咧嘴笑著放在桌上。

“這是今天賣蟬蛹和蛙肉,賺到的差價,以後咱們每天都能收到這麼多錢。”

張桂花激動得直抹眼淚,“老頭子,咱家清河有出息了!這一天的錢,咱就是一年也賺不到!”

看著桌上厚厚一沓錢,陳大栓嘆了口氣。

“有錢不見得是好事,如果他還像以前一樣為非作歹,多少錢也不夠敗的。”

“算了,吃飯吧。”

陳清河知道,這時候無論解釋什麼,父親都不會相信。

畢竟能把老人的棺材偷出來賣的混蛋,誰知道他會不會反覆無常,今天賺錢,明天就把錢投進賭場,輸個血本無歸。

楊音韻猶豫了一下說:“清河,你……要不然把錢交給爸保管,更踏實一點。”